在一路平安无事。
进入大璟阳宫,成烈才松了一口,用手背抹了一把,脑门上厚厚的一层细汗。
“送魔王,直接回昭德殿,其他留在宫外”,对自己身旁的侍阴索,成烈偷偷安排了一声。
“是!”
阴索低声应了,去张罗让华辇进宫,而仪仗队和士兵驻足宫外,各自退走等事宜。
慕白坐在华辇上,掀开纱幔四下张望,发现每一处风景几乎未变,感觉依旧熟悉和亲切。
“快两万年了!”
慕白心内感慨,眼中涌出泪花,回到自己曾住的昭德殿,看着与之前一般无二的布置,更是悲喜交加。
慕白眼噙着泪花,在殿内一处处走过,手摸着书案,想起与小舞一起做功课的情景,凝视硕大的大床,又想到半夜十分,自己拍着梦魇的小舞,轻声哄着的画面,不由悲从心起。
物是,人非!
慕白手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慕……白!”
屏退所有外人,只一人跟进殿的成烈,一直默默跟着慕白,见他哭的悲切,一把将他揽进自己怀里,也流出了两行热泪。
好一会儿,为慕白拭去脸上泪珠,将他一起拉坐在床沿,成烈轻扶着他的背,声音哽咽地开口。
“慕白,对不起!是哥无能,把你也……拖入纷乱中”
泪眼凝望着成烈,慕白伸出一只手,给他也擦去脸上泪水,“哥!你付出的,慕白都懂,现在,慕白长大了,也该担起……应有的责任,但是,哥,我心里……真的……好难过”。
“是为小舞难过?”
“嗯!她那般……也不认我,还跑了,我好难过。我也难过……哥现在的委屈”
手轻抚上慕白的头,对视着他满是泪水的双眸,成烈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慕白,哥不委屈!别胡思乱想。其实,父王和哥……都想让你……承继王位,只是怕累着你,才没敢逼你。你能安然回来,哥能扶持你,哥别提……有多高兴了!”。
“哥!可我不想……”
成烈忙打断话,“知道!哥知道,你志不在此。但是,慕白,形势逼人,你不想做魔王,哥也不想做宫奴,但是,为了父王遗志,我们都……别无选择。天命也罢,劫难也罢,我们只能……认命!做好……该做的事,慕白,你明白吗?”。
“哥!……”,慕白沉下眉眼,又流下两行热泪,他怎会不知道,这个不得不为之的道理。
“慕白,不要再为哥难过,能陪着你身边,照顾你、保护你、扶持你,哥高兴,就是死了……也无憾了!”
慕白厉声制止,“哥!我只有……你和小舞了!”。
知道大战在前,慕白忌讳自己说死的话,被慕白心疼着,让成烈感到心头一暖,“好好好,哥不乱说了,我只是比喻而已,哥可没活够,哥还等着……将来给你带孩子呢”。
头靠在成烈肩头,慕白感觉温暖而踏实“哥,我怕自己……什么也做不好”。
轻抚着慕白的头,成烈温声,“慕白,有哥在,不用怕!咱们一定……会清除叛军,关于小舞……,也一定能治好她,她会理解你,重新回到你身边的,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都会好起来的!”
“……”
兄弟俩肩靠着肩,说着相互宽慰的话,浓浓亲情洋溢在寝殿内,温暖着正面临千难万险的兄弟俩。
此刻,反叛新魔王的醴王骁腾和宸佑,正带着南方和东方魔军,分别从东、南两个方向,向九幽城集结,要夺取大璟阳宫,一举推翻慕白为首的新政权。
成烈已获知消息,东、南两方魔军在前行路上,受到了当地守军,和一些拥护慕白继位的部族拦截,但面对训练有素的魔族正牌军,都如以卵击石一般,被打的几乎覆灭。
时不待我!
魔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必须要迎击,而慕白登基就是出征前的第一步,因为名正才能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