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小舞和一百多个同袍都搞熟了,大家常边吃边聊,都知晓小舞在大周待过,话题自然会说到大周的好,以及对自己朝廷的不满。
军中粮食本就不足,其他佐食更是稀缺,小舞越偷越多,终是引起了上面的注意。
大商这只前线军队的师长,名叫苏万丈,出生于武学世家,能当上十万大军的师长,被家族视为无上荣耀,认为是祖坟上冒了青烟,才出了他这般人物。
只有苏万丈自己清楚,他这个费力不讨好,等于送死的差事,凡是有来头的将军,是没一个愿意干的。
上得不到朝廷支援,下被手下将士胁迫,什么错都还得背着,苏万丈常觉得,自己这个官当的窝囊透顶。
这一日,众将齐聚帅帐议事,一个负责后勤的属官出列汇报,“师长,属下有一事要禀”。
苏万丈点头,“说吧”。
“近十几日,军中偷盗现象严重,丢馍馍,丢米面,前日开始,连上面送来……过年的肉和酒……也都开始丢了”。
苏万丈眉头微蹙,“发现这么久了,你们,可有查过?”。
那属官苦着一张脸,忙回话,“查了,一直再查,昨夜,蹲守了一夜,不但一无所获,结果,还是丢了东西,那贼……着实不简单,再这般偷下去,过年的那点东西,就一点不剩了”。
苏万丈拍案大怒,“废物!蹲守,还能再丢,这话说出来,也不怕丢人,查!一定要揪出盗贼”。
那个属官被吓的一缩脖子,没敢再吱声。
看向身侧的军师吕良臣,苏万丈沉声吩咐,“军师,那盗贼狡猾,劳烦你,亲自督查一下,务必抓住……那硕鼠,是时候……也该杀杀……那些不知天高地厚者的……嚣张气焰了”。
军师是个四十左右岁的男子,文质彬彬,一脸的平易近人,他与苏万丈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认为,应该是有人监守自盗,许是弄出去换钱了。
军师吕良臣施礼接令,“是!师长”。
这一夜,小舞所住的帐篷内,一下挤进了近四十个同袍,连能坐的空隙都没有了。
帐篷中间,几块石头搭起的火塘里,正燃着红彤彤的火,火苗舔着一口铁锅,锅盖四周冒着白汽,带出香喷喷的米香。
刚分吃完四只烤熟的野兔,大家嘴上都还泛着油光,人人都一脸高兴,等着一会再喝粥,期间,不免对小舞啧啧夸赞。
“常老弟,你真能,总是能……弄来吃的,也多亏了你,否则,这个冬天,我们还不被……活活给饿死?”。
“就是,就是!”
“这个帐内,又暖又香,能住这,那就……更幸福了”
李二狗用手抹了一把油乎乎的嘴,看了一眼自己敬慕的小舞,骄傲地回应,“那是,有这个火塘,暖和多了,加上肚子不饿,一觉,都能睡到天明啦”。
李二狗的臭显摆,招来其他营帐同袍的一致白眼,他还傻乎乎地犹自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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