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下了太多。
陈婶发泄够了,想起还没回答完小舞的问题,就坐直身,仰望着无声哭泣的小舞,抽噎道:“你陈叔,留下的话,就这些了”。
小舞一把抹干眼泪,不再纵容自己继续软弱,她坐回自己的座位,看着陈婶也擦干眼泪,才又问:“陈婶,你看见,陈叔脖子上的伤,伤在哪个地方?伤口有多长?是什么样的?陈婶,你给我比划一下”
小舞心里很明白,自己这般的问话很残忍,会再度将陈婶拖入悲伤中,但是想搞清谋杀真相,就无法绕开这些伤疤。
陈婶看过伤口,透过伤口的样子,来确认杀人的武器为何?是自己唯一能做的选择。
陈婶猛抬头,一脸迷惑又吃惊地望着小舞,一来这一连串的问题,曾经办案的人未问过自己,二来她当时都被吓蒙了,除了看见阿牛爹脖子上汩汩流着血,到处也都是血以外,好像也没主意到伤口情况。
陈婶一时不知,该怎么描述?她愣怔住了
侦破过许多案子的小舞,心里一下就明白,陈婶未被问过这个问题,也就是负责侦破的人,没有深入了解这个问题。
至于陈婶的反应,也纯属正常,面对血腥场面和自己将死的亲人,她不会注意到细节。
小舞比划着自己的脖子,循循善诱着,“陈婶,伤口在左侧……还是右侧?是在着?还是这?多长?不用急,你好好想一下,看能不能想到什么”
陈婶虽不明白,小舞问话能得到什么?但知晓她定有用意,她闭上眼睛,细想当时的情景,不免触碰痛处,又呜咽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陈婶手比划上自己左侧的脖子,抽泣开口,“在这,从这……到这,一道……长长的口子,血流的很凶,一股股的,压都……压不住,我眼睁睁……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望着又流泪的陈婶,小舞眼中已积蓄起怒火,她依旧没有相劝,直到陈婶自己平静下来。
但凡还有其他办法,小舞真不想再触碰陈婶的伤心,但她作为唯一的见证人,只有她能帮着解开屠杀背后的秘密。
“陈婶,对不起!……你再细想想,那刀口……是怎样的?”
对小舞的穷追猛问,陈婶不但理解,甚至还有些欣慰,她心知肚明,但凡小舞有一点世故、自私或偷懒,她都不会再给自己找麻烦,毕竟自己已说过,朝廷已经查出凶手,并已斩首示众。
岁月改变了太多,但她还是过去那个正直善良的好孩子。
陈婶用食指点着,自己左侧脖子的稍前位置,有些犹豫地回答,“这里,血流的最厉害,应该是……伤口最深吧,这,血流的少些,或是伤口浅一些。”
见小舞紧蹙着眉头,也紧抿着双唇,若有所思,机敏的陈婶还是看出一些端倪,她眯眼观察着小舞,最后,忍不住试探地问:“小舞,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到底是不是……叛军余党干的?”。
回望着陈婶审视的眸光,小舞心绪矛盾而复杂,她心里确实有了,与之前调查不一样的判断。
屠灭自己乡人的,或许不是被定罪的西平候余党,而应是和犬戎世子有关系。
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自己杀了他替身的费熙干的。
自己得罪过两人,他俩有报复自己的强烈动机,更主要的是,杀手用的刀是弯刀,这样的特殊武器暴露了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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