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抱住陈婶的手臂,小舞眼中噙上泪花,故作无事状,“婶,我骑马,骑的甚好,一会就到了,回去,我就喝药,别担心”。
姒叔虽有担忧,但也不得不同意,“那好吧,小舞,要走……就早些走,天也不好,天黑……走山路更危险”。
“姒伯,陈婶,乡人们,让小舞,给你们磕个头吧,大家一定要好好的,小舞……”
小舞哽咽的说不下去了,她跪地磕了三个响头。
姒伯弯腰拉起小舞,满脸的愧疚和关切,“快起来,好孩子,姒伯和你陈婶,现在,还帮不上你,你自己……一定要保重。这些钱,是那个公子留下……让宴请乡人的,姒伯觉得,还是你带上,用这些钱,找合适的时机……向主人家给自己赎身,记住了……要赎身回家”。
望着红了眼圈的姒伯,小舞流泪坚拒不收,“不行,我自己,会想办法的,这个不能……”。
姒伯有些动气,“小舞,拿着,听话!和你实话实说吧,我和你陈婶,向那公子……提出赎你了,但,但被他……给一口回绝了,怕给你惹麻烦,赎身的事,只能,先从长计议了”。
陈婶也插话说:“小舞,你阿牛哥……在城里的姜家米店,你有机会……就多和他商量,钱不够,婶来拿”。
“姒伯!婶!”
小舞顿时又泪崩,她没想到,乡亲们为自己默默做了这么多。
姒伯看了看天,催促道:“时间不早了,小舞,快赶路吧”。
小舞牵着马,在乡人们的相送下,万分不舍地离开家。
小舞翻身上马,向着自己未知的未来,一路狂飙。
风呼呼在耳畔掠过,小舞的心随之飞扬起来,竟感觉从没有过的自由和舒畅。
毕竟是第一次骑快马,不是很娴熟,在一个急弯处,她还是被甩下马,一阵头昏目眩过后,小舞发现自己的整条左臂,已不能动弹了。
小舞借着路边一块大石头,艰难又爬上马身,右手把着缰绳,再不敢放马飞奔。
进了丰城,在通往王宫一条热闹的路上,小舞怕一手驾驭不好马,伤到人来人往的路人,就下马牵着走。
街上人头攒动,一阵阵香气窜入鼻孔,小舞肚子里叽里咕噜响个不停,她才想起自己已快两日,没怎么吃东西了。
在一个包子摊前站住,小舞要了三个包子,付钱后,边走边吃。
感觉袍子被人拉扯了一下,小舞低头看见,一个头发乱糟糟、满面污渍、衣衫褴褛的邋遢老乞丐,正坐在她身侧,拽着她袍角,贪婪地望着自己手里的包子。
小舞蹲下身,将两个包子递了过去,还笑了一下,只是笑的很苦涩
“给,吃吧”
老乞丐三四口,就把两包子吃光,被噎的只翻白眼,他依旧抓着小舞的袍子,混浊的两眼直勾勾望着着,沙哑着嗓子开口。
“小姑娘,行行好,给点钱吧”
小舞顿了一下,还是掏出姒伯给的赎身钱,用嘴咬着钱袋,艰难取出四个钱币,放到老乞丐脏兮兮的手心上。
老乞丐把钱币收进怀中,又伸手来要,“行行好,我老伴,快病死了,多给些吧,好心人”。
一次比一次纠结。
一次比一次拿出更多的钱币。
最后,小舞索性将钱袋子直接给了老乞丐,她眼中的苦涩浓的化不开。
老乞丐也不客气,将脏的看不清原色的手,搭在小舞肩头,拍着感谢。
“小姑娘,你是个好人,你会得好报的”
小舞被老乞丐拍的很疼,明白他不知道自己有伤,纯属无心之举,也没有怪罪,站起身告辞。
“借您吉言吧,希望你老伴,病早日能好,你俩,能吃住不愁”
小舞牵马离开,走出十几步,突然发现自己的左臂,竟能动作自如了。
“难道是?……”
小舞再回头看时,已不见了老乞丐的踪迹,她摇着头,心内直呼怪异。
先去了爹最后住过的仙客来客店,小舞想了解下,爹为什么突然就选择了走绝路?她怀疑这事有蹊跷,心里也一直纠结着这事。
到了客店,小二一眼就认出来了小舞,“哎,小姑娘,是你呀,正好,你爹还留下些东西,你等着,我这就去拿”。
不一会,小二就拿回一个蓝布小包袱。
小舞心情沉重地打开,见是她给爹送的那件棉袍,棉袍被叠的平平整整,可以看出,爹很是珍爱,除此就再无他物。
小舞将泪强压在眼中,哽咽问:“我爹,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小二脸上带着同情之色,“没有,他是从后门,偷着出去的,想必……是下了大决心的”。
“之前,可有什么异样?”
“异样?哦,对,当天一大早,你爹房间,有呵斥和哭泣声,我去看了,一个凶巴巴的男子,从屋里气冲冲出来,把门都给摔坏啦”
“什么样的男子?”
“嗯?……一身黑色的短打扮,很壮实,提着一把剑,他之前……也来过几次,给你爹续过钱”
“是他!”
见小舞眼光狠厉起来,自语了“是他”两个字,没有接他的话,小二贼溜溜的眼珠转着,他不想把剩下的钱,再退还回去。
“哦,不过,小姑娘,你爹……是剩下一些钱,但,但也就够修门的,咱们……可是互不相欠了”
“好”
小舞心如掉入冰窟,明白小二说的那人是君宝,他一定是遵公爷的令,来给爹续花费的。
“君宝呵斥爹,爹被逼的哭,被逼的……不得不寻短见,看来,爹的死……和君宝,甚至公爷……脱不了干系”
“为什么要逼死我爹?”
“为什么不同意乡人……给我赎身?”
“为什么面上对我好,背后却逼死我的唯一亲人,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小舞一边痛苦思索,一边失魂落魄地走出客店,向让她苦恼的王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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