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说,你一点都没动心?哼!你不能!我知道她爱你,很早就爱,既然你也喜欢她,那你该娶的……应该,是她。我就这副德行,改不了也不想改,不想成为谁,也不想为谁而改变,三人的游戏,我累了,也腻了,我退出”。
“真该死!”
一直偷听的菡萏,气的咬牙切齿,都是鹿小舞逼的,太子才不得不说,无心娶自己,手上不觉捏紧了拳头。
菡萏的表现,被翠儿看在眼里,听着屋内传出吵架声,翠儿心内担心小舞,真想揍眼前这个祸害一顿,把她赶出石榴苑,但知道此时不能火上浇油,翠儿咬咬唇,又咽下了气脑。
擎天是爱小舞的,爱她的与众不同,早视她为知音和心灵伙伴,明白菡萏等女人是无法替代的,虽然小舞偶尔也会任性,但那也是小女子的撒娇,擎天其实不怕小舞刁蛮任性,但怕她理智决绝。
“小舞,本君爱的人是你,这你知道的,别再说那些疯话,好不好?”
小舞坐在地上,冰冷地仰望着擎天,突然觉得他好陌生,曾经那个连她皱一下眉,都会担心她哪不舒服的爱人,怎么会绝情到?不顾及她刚刚受过伤?不但不想着请医师,还对她动粗,真是连起码的怜爱都没有了,小舞的心被恨恨伤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你的爱,我承受不起,也不想再承受,什么都不必说,还是分手吧”
擎天俯视着坐在地上,满脸决绝的小舞,气愤填膺喊道:“你说了不算!只要本君不说不要你,你说什么想什么,都没有用!鹿小舞,你听清楚了,你是本君的女人,未来只能嫁给本君,你愿意不愿意,都由不得你”。
小舞已失望透顶,像是看陌生人一般,冷哼了一声,“哼!笑话”。
擎天顿了顿,眸光微闪,又用过去最常用的以权压人的方式,想控制住小舞的胡言乱语。
“鹿小舞,是谁给你的胆子,不用敬语?你哪来的底气,敢句句顶撞本君?你这是……大不敬!别以为……本君不舍得责罚你!怎么?还不快快请罪?请求本君放过你?”。
“……”
这一次这招失败了,看到了小舞怒红的眼睛里,透着失望狠厉,擎天怕她狂怒下,会说出更不管不顾的话,就用话堵她的嘴。
“你简直是发了狂,敢说这些大逆不道、恣意妄语的话,看来,是该让你好好冷静冷静,才能知道……自己错在哪?也好好想好,如何向本君赔罪?想明白,以后该如何恭顺本君?”
擎天说着,祭出玉鉴镜,将小舞收进冰雪幻境中。
其实擎天都没有意识到,自从菡萏加入后,他为了端住太子的架子,已经开始不再使用“我”,而是本君,而小舞当着外人也多用敬语,这无形中拉开了两颗热恋的心,本该有的平等和无所顾忌的自由。
爱情从来就是两个人的事,第三人的出现,定会破坏应有的氛围和平衡,何况第三人还是个居心叵测、处心积虑的第三者。
幻境中,是层峦叠嶂、广阔无垠的冰雪世界,这里没有生灵,没有声响,甚至连风声都没有,寂静的令人心底发慌。
幻境的世界里,只有小舞一人,不会遇到危险,但会感到寒冷,只要用仙力护体,她不会被冻伤。
小舞心痛欲裂、悲不自已,她没有动用仙力,冻伤的痛视乎能抵消一些心上的痛,她茫然、失魂落魄地不停走着,不知去哪?也没想要去哪?只是傻愣愣的一直走着,走着……
小舞脑海中,不断掀翻着,她与擎天在一起的过往,只是甜美的,已不再感觉甜蜜,而伤心的,却更觉得伤心入骨。
小舞实在走不动了,她孤独走过六年,六年冰寒,冻伤了全身每一寸肌肤,白茫茫一片,也刺瞎了双眼,小舞的心连同她的身体,已被冻僵。
迷迷糊糊躺在冰雪中,小舞身上蒙着厚厚的一层雪,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杂乱的脚步声好刺耳,用仅能看见一点光感的肿胀右眼,小舞算是看清,竟是雍正宫的那些抓她、审她的人,正一脸狞笑,看着将死的她。
嫣然的脸就在眼前,她勾着嘲笑,张狂讽刺道:“哼!一个卑贱小书童,也想飞上枝头成凤凰,结果呢?哈哈,一千年了,连太子面都见不到,活该!竹篮打水一场空,心痛吧?绝望吧?后悔吧?哈哈哈”。
“贱婢,你以为太子殿下会真爱你?若真爱你,他还会不断扩充后宫?若说爱,太子更爱的……应是他的江山、他的名望、还有他自己,真是幼稚!自以为聪明,实际上,却是最大的傻子!竟信男人的胡说八道?哼,蠢货!”,小舞能听出来,这是侧妃沩姒的声音。
“哎呦喂,可惜了,还这么小就要死啦,可惜了,白学了一身本事。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也怨不得别人,怪就怪自己眼拙、眼瞎喽,啧啧”,浪声浪气的声音,一听就是武魅的。
“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被太子殿下赶走,若不是你,嫣然也不会离开我,你毁了我一生,贱婢,去死吧……”
炎武的声音刚落下,小舞就被他掐住了脖子,喘不动气憋的难受,小舞本能的踢踹挣扎,渐渐脑子混沌,手无力的垂下,小舞看到了,自己悲催一生的结局,万念俱焚地等待死神降临。
擎天心事沉沉,独坐约半个时辰,知道幻境中已过了六年,想着足够能让小舞冷静下来,思想反省明白。
一阵心慌之后,擎天唤出,正被穷凶极恶的炎武,掐的只剩下半口气的小舞。见她一身冻伤,瞎了眼睛,脸色青紫,脖子上有被掐的指印淤痕。
擎天惊呆了,心疼的要命,更气的要死,大声嚷嚷道:“孽畜,你为何不用仙力护体?你这样,是在惩罚自己?还是在惩罚本君?”。
幻境里的伤,回到现实中会自动康复,但若在幻境中死去,便永远也回不来,小舞侥幸躲过了,只差分毫的死劫,那些人是她的心魔,严格来说,小舞差点被自己的心魔害死。
小舞眼睛又能看见,身上的伤也慢慢在好,但她心里的伤,却疼更甚。
小舞在幻境里看到了,自己嫁给擎天的未来,好在是虚梦一场,好在还有机会改变这一切,她不再犹豫,坚定做出了人生选择。
小舞含着冰渣的眼眸,紧盯着眼前的擎天,手指着门,沙哑的声音冰冷入骨,“你,滚!马上,永远……不再相见,滚!”。
菡萏明白,如果太子不来这里,她可能又会回到,连见太子一面都难的境遇,慌忙跑进屋,替擎天打圆场,“小舞,说什么疯话,快……快向太子殿下道歉”。
怒目瞪着菡萏,小舞看够了,她的假惺惺的演到,咆哮着,“你,也滚,都一起,给我滚!”。
在外人面前,擎天终是兜不住面子,他气小舞失了分寸,气菡萏因他而挨骂。
擎天面色铁青,嘴唇抖着,怒道:“你,简直是疯了!你……好好闭门思过,别指望本君,会轻易饶过你”,说完,拉着菡萏气鼓鼓离开。
见二人一离开,小舞再也装不去了,她捂着胸口,疼的蜷成一团,冷汗在脸上恣意地流淌。
大哭无声!
这次,小舞真的没有流泪。
相爱的一对有缘人,不明白男女思维不同,不知道换位思考,更不懂得包容,南辕北辙生了误会,失了理智,误了一生。
翠儿见太子、菡萏愤愤离去,快步进门来看小舞,被眼前一幕惊到,她冲过,抱着蜷成一团的小舞,呼喊:“小舞,你怎么了?小主,我,我……我传信给子萧”。
接到翠儿的传信灵符,子萧立马赶了过来,脸上挂着深深的担心,毕竟他刚刚离开不久。
看见冷汗涟涟的小舞,子萧更加担忧,小舞痛的已半糊涂,赤红的眼睛,盯着他一眨不眨,满脸都是绝望,但已悲伤的发不出声音。
“翠儿,快说,刚刚发生了什么?”
“小舞和太子大吵了一驾,小主,把他俩撵走了”
翠儿话说的言简意赅,子萧听明白,也心有灵犀的猜到大半,不忍心看小舞痛苦,掏出银针刺了她的几个穴位。
小舞终于安静下来,昏沉沉睡去。
子萧擦了一把额头的汗,颓坐在塌边,拿起小舞的手细细把脉,凝望着面前蜡黄晦暗的脸,满眼都装着心疼。
看到脸色蜡黄、正昏睡的小徒弟,来探望的师傅玄元,也是一脸的担忧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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