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出力气,肌肉酸痛,侧头一看,手背上还插着根针管,老妈单手托着腮,坐在病床边上浅睡。我脑袋里闪出大大的问号,到底啥情况?
轻轻挪动下身体,老妈就惊醒了,她满面的倦容,眼眶涌出两行清泪:“阿宇,你醒了。我去叫护士!”
“老妈,我怎么了。”我拉住了她。
“早上接到裴什么的电话,说你中毒,被送去了医院。”她抚摸着我的脸颊,“阿宇,你可给妈吓坏了,医生说你一天之内醒不来便救不活了,连病危通知书都签……”
刀疤脸的屁有那么邪乎?
我让老妈用我手机拨通了裴奚贞的号码,半天没人接,可能他在忙。我看见老妈悄悄抹着眼泪,挺心疼的,就和她聊起了小时候的趣事,哪想这一聊,她泪水更止不住了。在外她是女强人,一个人辛苦的打拼,疏于对我的关照,曾经也恨过她,但我懂事时就没再怪过老妈。
聊了一会,裴奚贞回了个电话,“小宇,你没大碍了吧?”
“还成,死不了。”我笑道。
“有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你想先听哪个?”
“坏得吧。”
“我让鉴证科这边懂的人检查了下,刀疤脸以前受过刺激,神经时好时坏,疯疯癫癫的。”
“那好消息呢?”我郁闷道,实在高兴不起来。
“根据你中毒的情形……”裴奚贞顿了顿说:“这边已经提取出刀疤脸的血和胃液进行化验,和常人相比并没有发现异常。”
“什么?!”
我手机险些没拿稳掉在地上,“我中毒和他的屁没关?”
“但是与他有关。我从刀疤脸衣服的夹层搜出醚化物,鉴证科反复检测之后,结果这种醚化物可以破坏体内组织,开始时没感觉,过上几个小时中毒症状才明显。幸运的是早上我及时发现了你情况不对劲,不然d.i.e又得多一灵牌。”
挂断电话,老妈削好了苹果递给我。
啃完之后恢复了点力气,这时负责我的医生进来,先是扒开眼皮瞅瞅,又看看舌苔,告诉我说脱离危险了,以我的体格,静养一天就能出院。
老妈接到个电话,然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我,几次张开嘴又合上。
“没事,妈,你忙你的。”我微笑道。
“分公司的事基本敲定了,那边等我去签合同。”她歉疚的说:“晚上七八点时,我就过来陪你。”
……
傍晚时,裴奚贞带着两份浇汁猪排饭来到病房,闻着饭的香味,我肚子咕咕直叫。
“先别急。”他走到门口,探出头左右环顾,这才关好门,“趁护士没来,赶紧吃,不然待会被发现你就只有喝稀饭的命。”
我狼吞虎咽的消灭掉一份,再多就吃不下了,听见走廊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裴奚贞脸色一变:“护士来了。”他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把空碗塞进床底,自己打开另一份慢条斯理的享用,做足了样子。我抬起衣袖擦干净嘴唇,护士敲门进来后狐疑的看着我俩。
给我推射了一针药剂,她离开病房。
我和他相视而笑,幸好没被发现,要知道被护士说教那是不能反驳的。裴奚贞从包里掏出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封面上五个大字,《犯罪心理学》,厚度够一般人看上半年的,我问道:“头,你钻研这个?”
“把这书吃透,破案效率能提高不少。”他扯断根胡子,吹飞后继续观看。
这时我手机嗡嗡震动,我一看,是老妈发来的短信。
“条子,限你今夜十二点之前,带着我弟弟,来城南区蔬菜品种研发基地。”看完短信,我肺都快气炸了,强迫冷静,回复了两个字:“你谁”
很快,对方回道,“我是谁不重要,提醒你,只许一个人来哦,迟到了后果自负。每超过十分钟,就跺掉你妈一根手指,不见不散。”
“妈的!”我控制不了情绪,把手机重重砸到墙上,啪啪啪――手机支离破碎。
裴奚贞不明所以的合上书本,抓住我胳膊:“咋发那么大火,谁招惹你了。”
“没事。”我心中已然做好打算,怕告诉裴奚贞会遭到他阻止,我胡乱编扯说:“头儿,你先回家吧,今晚我不用人陪护。现在我就去办出院手续,有个老朋友想约我出去见见。”
“哦。”裴奚贞把书装好,临出门丢了句话,“遇到事了,必须时刻保持冷静清醒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