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还不够好,我还不够能保护自己,需要的,是从我们身上找原因。”
……
中午时候,叶星辰离开了没有一会,谢谦恩跟夏诗就来了。
夏诗看起来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实际上心思还挺细的。
她给十一带了家里佣人熬的汤。
刚到病房,就笑着说:“十一啊,你赶紧把这些都喝了,我们家阿姨熬得汤可好喝了,喝完保证你十分满意。”
十一坐在床上,听言,扬起笑,语气里都是感谢。
“谢谢你啊夏诗。”
“什么谢谢不谢谢的话,大家都是老熟人了。”
这话倒也是。
十一淡淡的笑着,没有说什么。
张姨在一边,将夏诗带来的汤用小碗盛起。
这时,站在墙边,双手抱胸的谢谦恩懒懒散散的开口。
“夏诗,你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
夏诗回头看了他一眼,神色间都是骄傲。
“你以为啊,什么人都跟你一样,来医院看人什么都不带。”
谢谦恩皱眉:“带东西都是你们这些小女人做出来的事情,哪里适合我。”
夏诗并不觉得:“谢谦恩,你现在就是在为自己疏忽大意找借口。”
谢谦恩笑了。
他不跟夏诗说,也不问十一,而是懒洋洋的看着沈南言。
“南言,你觉得我来必须要带礼物吗?”
沈南言坐在床边,手里是张姨盛好的汤。
“随便你。”声线淡淡,听不出情绪如何。
谢谦恩远远地盯着他的动作。
刚盛出来的汤还有些烫,沈南言吹着,直到感觉温度差不多了才喂给十一。
一切动作,体贴,温柔。
谢谦恩目光顿住许久,再次移开的时候,唇角勾起似有似无的自嘲。
在来的路上,他好几次都停下车,第一次是在花店,第二次是在水果店,后来是在各式各样的餐厅。
他是想给十一带礼物的。
可是后来为什么不带了呢。
原因很简单,想到那些东西最后只会得到十一一句谢谢,他顿时就没那个带礼物的心思了。
那边,十一喝下第一口汤时,夏诗就期待的问:“怎么样,味道?”
十一舔了舔嘴唇:“很好,夏诗,回去帮我谢谢你们家的阿姨。”
夏诗摆摆手,语气大方:“你喜欢就多喝点,后面几天如果我过来再给你带哈。”
“不用不用,那多麻烦你啊。”
夏诗回:“没什么麻烦的,反正我这段时间都闲着也没什么事情做。”
十一不能婉拒,只好接受。
她想,等到她生下孩子,夏诗在国内开巡回音乐会的时候,她再去帮忙夏诗,到时候也算是还了一点情分。
说起夏诗的职业来,她是一个钢琴家。
当年,夏诗拒绝父母让她经商的提议,孤身一人出国,选择了自己最喜欢的音乐学院,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研究钢琴上到如今,已经是一个小有名气的钢琴家。
据沈南言无意提起,夏诗这次回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完成在江城,邺城的巡回音乐会。
夏诗跟谢谦恩待了很长时间,一切都很和谐,无论是气氛还是其他。
可后来,十一的一句话,却让病房里的气氛陷入了凝重当中。
事情从十一提起莫氏开始。
“我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了,何扬还是对莫晓静有感情,连莫氏陷入这样的危机他都能为了莫晓静拿出何氏的资金来。”
夏诗对莫晓静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好感,此刻听到十一说,也不免多了几丝冷嘲的意味。
“谁知道呢,她那人,看似温婉大气,实际上心思重的吓人,谁又知道她心里在想着的是些什么呢。”
夏诗说到这里顿了顿,随后道:“说不定,她又用了什么手段,才让何家那个小少爷帮她。”
不知道实情的事情,十一很少说些什么。
不过夏诗直接,说的话却并不是没有道理。
莫晓静人品怎么样,从之前对她做的那些事情当中也可以看出一些来。
“我说最近怎么都没见到那个莫晓静,原来,是忙着去给莫氏集团找救生圈去了。”
谢谦恩慵懒语气,但话里意思跟夏诗差不多,都是存了讽刺的意味。
十一喝着沈南言喂过来的汤,回想着自己上一次见莫晓静。
“我也有很久没有见到她了,算起来,上一次见还是在跟慕榕见面后餐厅外见到的。”
谢谦恩目光看过来。
他记得,那次他也在。
十一接着往下说:“莫晓静对我,可能是要恨一辈子了,那次见面,她还是如往常那样对我各种不爽,不过幸好,南言在,她再多的话也气不到我。”
“啪嗒。”
“啪嗒。”
同时响起的两道声音。
沈南言手里的勺子落在碗里,谢谦恩手上拿着把玩的打火机。
整个病房一片寂静。
最后打破沉默的是夏诗。
“你俩怎么回事,手里的东西还一起拿不稳的?”
谢谦恩周身僵住。
他目光中是难以掩饰的震惊。
他下意识去看沈南言,男人神色在瞬间就沉了下来。
但比之更甚的是担心。
谢谦恩保持沉默,好半会,沈南言开口:“没事,手滑。”
他说着,再次拿起勺子,整个状态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你还记得当时是我跟你在一起?”他低声问着十一。
十一觉得沈南言这话问的过分奇怪:“这样的事情难道还能忘记啊,我当然记得了,当时你还说了好多过分的话呢,莫晓静被你气的脸色都变了。”
沈南言没再说话。
碗里的汤见底,他将其递到张姨的手里。
“嗯,好。”
“我去找医生来帮你看看,你休息一会。”
沈南言说着,人已经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十一答了句好。
“夏诗,谢谦恩,你们也走吧。”
夏诗没动:“我们刚来没有一会啊。”
“她需要休息。”
十一本来想说自己没事的,夏诗他们在这里,还能陪着自己说说话啊什么的。
可话还没有出口,谢谦恩已经握住了夏诗的手:“走吧,改天再来。”
夏诗狐疑。
怎么这谢谦恩都让走了?
夏诗不是固执的人,既然沈南言跟谢谦恩都说走,她也只好转头对十一说:“我改天再来看你哈。”
“好。”
……
病房外,谢谦恩松开夏诗的手,视线落在沈南言身上。
沈南言目光阴恻恻,一言不发。
谢谦恩觉得自己有点委屈。
“我说,我又不是做什么了,你这样看着我。”
夏诗一脸不明所以。
“到底怎么了,怎么感觉你们从刚才就怪怪的。”
沈南言还是没有说话。
谢谦恩看夏诗疑惑的样子,觉得她有些可怜,于是大发善心跟她说了。
“十一记错人了,上一次她跟莫晓静,不是南言陪着,是我,完全偶遇的状态。”
夏诗:“……”
她看了一眼沈南言的脸色,果不其然,比刚才还要冷了好几个度。
夏诗想到了上一次,洛至说的话。
——她脑子里的东西开始移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压迫到她的记忆神经。
这才过去几天,怎么就出现表征了呢。
沈南言在久久的盯着谢谦恩后,终于收回视线,声线冷的骇人。
“她只是记错了。”
这话也不知道是说个自己听,还是说给谢谦恩听。
“我知道,她只是记错了,你也没必要拿那眼神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