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及冠后时常出京打仗,但那时总有个归期。可如今,辉尚逸带着肖黎去齐宿隐居,是否有归期还不好说。
想到这里,武氏哭得更凶,完全不顾及场合,不顾及自己的身份。
过路的百姓不禁纷纷侧目,有个别指着武氏说三道四。辉育忠一瞪眼,那些人也就不敢明目张胆了。
最后,辉育忠经过一阵心理斗争,到底将武氏搂在怀中,任由其发泄情绪。
武氏没有抗拒,瞒着头痛苦。辉育忠心喜,把武氏搂得更紧。
良久后,武氏停下抽泣,和辉育忠一前一后地进入府门。
“方才黎黎给你的信是什么?”武氏在大堂处站定,想到肖黎临走前塞到辉育忠书中的信封,问道。
辉育忠还没来得及看。不过既然武氏现在过问了,那便拆开瞧上一瞧。
辉育忠把信打开,将里面的内容一字不差地诵读。全文读完后,还概括了一下。
“大致意思便是想要你我二人和好,并且支了一些法子。”辉育忠将信放在一边,搓了搓手,对武氏道:“夫人,不如我们便顺了孩子们的意思,重归于好吧?”
武氏白了他一眼,其意尽显。辉育忠尴尬的摸摸头,而后道:“既然这样,那我便只好按照黎黎的法子来试上一试了。”
武氏不语,作势要走。辉育忠拦下,再次向武氏确认道:“夫人,当真不考虑和好吗?”
动了动唇,武氏开口:“并非不可,只不过……”
“只不过如何?”听这话头,辉育忠便知道有希望,急忙问道。
“只不过且还需考验你一番。”丢下这句话,武氏径自走远,不顾辉育忠。
辉育忠琢磨着这意思后回神,武氏已不知所踪。转念想到武氏的话,辉育忠欣喜若狂,看来自己还是有比较大的机会的。
这件事告一段落后,辉育忠突然想到方才送行之时,未瞧见辉尚逸和祁真,而且自己好似已好久没见到两人。于是便招来两人院中做事的下人,询问了一二。
“回老爷,二少爷和祁少夫人前不久出门游玩了,已有数日未在府中了。”
“出门玩了?”辉育忠摸了摸他的下巴,自语道:“这二人倒是会挑时机。”
沉默良久,辉育忠不再有下文。下人见其不说话,壮起胆子打破安静,“老爷,小人还有杂事要做,便先行告辞了?”
辉育忠显然没想到下人竟敢这样对他说话,正欲发怒,又想到自己决心改变,于是摆摆手作罢。
“下去吧。”
“谢老爷。”
“诶,等等。”
想了想,辉育忠还是觉得不妥。虽然决定不再轻易发怒,但规矩还是要有的。因此,喊住要退下的下人,语气尽量平和道:“往后对待家中主子,不可再这般越矩。”
下人接受教诲,默默退下。
在马车内,随着离将军府越来越远,肖黎终于还是忍不住,再次痛哭流涕,不住地向辉尚逸表达自己对武氏的不舍,对将军府中交好的那些人的不舍。
面对自己媳妇的难受,辉尚逸除了安慰,别无他法。只能用自己的爱去弥补她心中的空缺。
“我们下次什么时候回将军府啊?”
“什么?”辉尚逸闻言失笑,不禁打趣肖黎:“这才刚走,便想着回去了?”
肖黎从辉尚逸怀中抬起头,噘了噘嘴,“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辉尚逸收起笑,正色道:“若是当真不舍,我们这就回去。”
等了等,辉尚逸见肖黎没有说话,便当她默许了。于是,就准备掀开车帘,吩咐车夫折回。
肖黎见状,及时制止:“别,我就是太不舍了。没关系的,不用回去,京城那是否之地,你我尚且无官无权,留着也没意思。凡事都依仗将军府撑腰,那真是太没意思了,还是出去冲重新闯荡一番天地的好!”
听着肖黎说完这一串话大气不喘,辉尚逸也就当她心情已缓和过来。
“好,不管怎么样,先去齐宿。”说着,再次搂着肖黎而坐:“若是当真适应不了,我们再回来也不迟。”
“嗯!”
再观武氏,经过一阵伤心欲绝地哭泣,如今倒是已平静。然而,内心深处还是对肖黎和辉尚逸深切的挂念。除非二人传信给她说平安到达,否则她这颗心啊,是一直提着。
“夫人。”武氏的贴身丫鬟过来,为其送上小食:“夫人,这是老爷刚派人送来的吃食。说您今日尚未进食,希望您能填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