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分明意在挑拨他与清虚天的关系。”
“不,不对,野木道人还不够资格和清虚天扯上关系,他只是想让野木道人对清虚天产生厌恶之感,或者说为清虚天泼脏水。”
青云的星眸猛然一缩,他觉得此事或许并没那么简单。
“然后此人看似礼贤下士,实则是通过他人之口将马旺的死嫁祸给丹林,不,不一定非要嫁祸给丹林,而是想更进一步去抹黑清虚天,或者说还有千万个野木,能被他们利用来抹黑清虚天。”
随着越来越深的梳理,青云的思路也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再然后,此人看似想要通过对方杀害自己门人的事情与马旺的死做到两清,实则是在向野木暗示他和清虚天已经结下不死不休的大仇,纵是一命抵一命都不够赔的,怎可能两清?”
冷冷一笑,青云接着思忖道:
“接着他用暗算的手法打伤野木,再借着所谓催魂夺命掌的伤势,让自己真正的上头想办法给予野木道人帮助,以此拉拢,这怕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顿了顿,青云在心中默念了几遍此人口中的“前途”二字,但想了半晌,终究还是没有猜出这所谓的前途,究竟是指什么。
“综合来看,首先这帮人绝非时候清虚天之人,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其次,他们也绝非魔道中人,因为魔道中人应该不会说出什么魔道毕竟是魔道这种话。”
眼中神光绽绽,青云隐约觉得自己可能发现了某种秘密:
“若是真是这样,那么第一,这伙人有可能是与清虚天有仇的正道门派,想借机打压清虚天的声望。第二,便是与清虚天有仇的中立门派。不过究竟是谁,这些还不是现在的我能够探寻的。”
突然间,青云的又想起了那人口中所说的“前途”二字,心下忽然有种通透的感觉,不禁是嘴角上扬,再次冷笑了起来:
“嘿嘿,虽然猜不透他们的身份和目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宗门有这么大的魄力,可看来不仅仅只有我想搅乱这摊浑水,还有其他人想要借着这天下大乱之火趁势崛起啊!”
他的这番思索其实已经将这群人的身份摸清了个七七八八,只不过现在的青云还只是杂鱼一条,即使知道真相,他也不可能有任何的作为。
“算了,你们打生打死与我何干?还是提升修为要紧,否则我也没有那个实力去得知这一切的真相。”
凛然的看了眼白衣修士一伙人离去的方向,青云阻止了自己再去做无用的思索。
退一步讲,这些人是好人也好,坏人也罢,只要不是杀害爹爹还有两仞村数十口人性命的凶手,他们就算闹个天翻地覆都跟自己没有半毛钱的没关系。
说的难听点,他们闹得越大,或许也更方便自己查出真凶也说不定呢!
稳定了心神之后,青云便又开始犹豫了起来,因为他还未彻底完成马旺的遗愿,究竟是就这么离开呢,还是进去给这可怜的老人一个美丽的幻梦呢?
正在青云踯躅的时候,野木道人似缓缓醒了过来,发出了浅浅的低吟之声。
听着这老迈的声音,不知怎地,青云有些想起了燕两山临死前的悲戚神色,孙女被送走,乡邻又死绝,而凶手仅仅就是为了一件所谓的天下至宝。
野木道人不也正是一位身陷漩涡中的可怜老人吗?
而那马旺,那齐飞,乃至萧洛一之辈,不都是在欲望的涛浪里随波逐流的虾蟹?
或许眨眼间就会被吞噬进深渊,可又有几人能一朝得道,踏上彼岸?
那么自己呢?自己的下场会不会成为一具无名尸体,最终埋骨荒山?
还是说会迷失了本心,执着于复仇,抑或者早就坚定了道路,手段只是达成目的的过程罢了,无关痛痒?
青云心中一阵黯然,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进入府内,将马旺的法棍和书信亲手交给野木,并当面告诉他马旺的嘱托,也算安慰安慰这位可怜的孤寡老人吧。
为了防止那群修士中途折返,也怕这老道误会自己,青云又等了一会儿,方才高声叫门,道:
“敢问野木前辈可在府上?晚辈受马旺道友的嘱托前来拜访。”
野木道人一听马旺二字,咳嗽之声顿时又大了几分,听起来情绪颇为激动,随即赶紧呼喝道:
“快快请进,快快请进,恕老朽身体有恙,不能起身相迎,还请贵客先行在客厅等候,老朽这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