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顿了顿,燕将行的面色似有些难看,但却仍说道:
“并不是说不看好承天峰主,而是我实在不想这可怜的孙女也成为大人物博弈的牺牲品。”
原来堂上正坐的,正是清虚天五峰之一凝清峰的峰主秋水仙子!
只见秋水仙子听闻燕将行如此说法,这才撇过脸来,仔细打量了一番这名不见经传的剑清峰长老,不过她依旧是还清冷地开口道:
“燕将行,据我所知你并无后人吧?还有,若真按你所说,那我岂不是成了你的挡箭牌?”
秋水仙子冷冷一笑,继续诘问道:
“如果你真的拥有一个能在半年之内,从毫无根基的凡人倒踏入百脉境的孙女,只怕当不得让你冒着两边都得罪的风险将她送给我吧?我又能给你什么?”
秋水仙子眼神凌厉地盯着燕将行,言下之意很明显,虽然燕将行所言有那么点道理,但是她还是想看看此人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尽管没有动用威压,但是归灵一重天与归灵五重天的差距在燕将行感觉起来,足足要比灵引境到归灵境还要远。
他思忖了半天,似乎在做某种权衡,半晌之后,燕将行又叹了口气,抱拳对着秋水仙子道:
“秋水峰主,您非要说什么挡箭牌,在下也无可反驳,不过您扪心自问,我区区归灵一重天的修为,在门派中给那些高层连提鞋都不配,甚至有时想在这庞大的漩涡里活命都难,又怎敢欺瞒归灵五重天的您?”
秋水仙子闻言双目微凝,倒是有些萧索的点了点头,就听燕将行继续道:
“我已经老了,死不足惜,可是我那孙女,哦不,秋水仙子,她却是不是我的孙女,而是我师弟的孙女,但是我那师弟现在怕是已经身故,我又怎能不保护好他唯一的骨血呢?”
燕将行似有所感,眼眶已然开始泛红了,这也让秋水仙子微凝的美目中闪过了一丝异色,燕将行又道:
“秋水峰主,恕在下托大,燕将行信得过您的为人,希望就算您真的不愿收她为徒,但接下来说的,还请您替我那可怜的小孙女保密。”
在得到秋水仙子的点头后,燕将行便不再说话,而是开始直接通过神念与对方交流。
可过了不到一息,秋水仙子的眼睛瞬间瞪的巨大,同时伴着浓浓的震撼之色!
只听“咯噔”一声脆响,端坐在白玉座椅上的秋水仙子,竟生生的将椅把手给拧了下来,语带颤音的惊呼道:
“这不可能!这…这…”
不过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立马屏住了红唇,没有把刚才的话继续说下去,而是怒目圆睁,冲着燕将行吼道:
“燕将行,你休要欺骗本座!不然本座要你死无全尸!”
听秋水仙子不相信自己,燕将行也是着急了,赶忙用神念解释道:
“秋水仙子,我怎么敢欺骗您呢!是真的,她并不是我师弟的亲孙女,而是在山野间捡回来的,符合天生地养之说!而她来我这更是只用了半载便已经达到了百脉境,这份天资跟您以前比也相去不远!岂不正是天资绝世之说!还有就是她动不动就能与禽兽对话,我本以为那是山上通了灵的仙兽,岂料与她交流的竟是鸿蒙未开的普通动物,这不也印证了通晓万灵之说!”
见秋水仙子依旧默然不语,燕两山急的额头虚汗直冒,他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到时候不论自己的峰主或是宗主谁先找上门,他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燕南枝或许会被当成宝,可他很有可能会成为一个牺牲品,这些年来剑清峰和神清峰之间的斗争就一直没有停歇过,而再名贵的宝玉也有粉碎的一天,只要有心人轻轻一摔。
况且剑清峰峰主秦承天在与宗主云有崖这么多年的斗争中,早已像是变了一个人,也不再是当年那位忠肝义胆,碧血丹心的“擎天剑”了。
有时候他甚至在想,若是秋水仙子实在不肯收燕南枝为徒,他干脆豁出去,加入神清峰算了,哪怕秦承天事后报复,他也不会明目张胆的与云有崖撕破脸。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替你保密的,不过从此她虽然姓燕,但再也不是你的孙女,而是我在山下捡回来的孤女,你明白了吗?”
沉默不语的秋水仙子终于开了口,这让已经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燕将行,瞬间便如同吃了一颗秤砣大的定心丸似的安静下来,赶紧连连点头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