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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回】玄衣醉酒似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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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一声,宁南忧猛地咽下一口酒,目含微冷,沉沉道:“心事?不曾有。”

    江呈轶咦了一声,将身子侧过去问道:“那君侯喝这么多酒作甚?”

    宁南忧觉得耳边一直有人吵,捏着鼻梁,英眉蹙着,烦闷道:“你聒噪的很。”

    江呈轶一愣,心里有些气:还从没有人说我聒噪!我是好心想要劝导你!这小子,竟不领情!

    他抽抽嘴角,不吭声了。只是总觉得宁南忧今夜特别奇怪,难道是醉了?

    江呈轶看向屋里摆放杂乱的酒坛,心里坚定的摇摇头:宁南忧沉浮于皇室、世家之间多年,本是千杯不醉。即便...喝了这么多酒,也不会醉的。

    “舅哥。”旁边的青年莫名叫了一声。

    江呈轶回神,茫然“啊”了一声,问:“何事?”

    “我想阿萝了。”

    突然对他说这些,江呈轶向他翻了一个漂亮的白眼,心中无语:你想阿萝,同我有什么干系?

    “舅哥。”

    “啊?”他再被唤一声,觉得古怪,又问:“何事?”

    “你认得覆泱吗?”

    江呈轶吃一惊:“你说...说谁?覆泱?”

    “舅哥。”

    “啊?”江呈轶懵道:“又叫我作甚?”

    “你晓得穆景是谁派来的吗?”宁南忧盯着院落中摇曳的树影慢慢道。

    “什么?”江呈轶又呆了:“穆景是谁?”

    “舅哥。”

    江呈轶被叫的不耐烦:“你又要说甚?”

    “是不是每个人都要瞒着我点,才罢休?母亲有事瞒着我,窦太君有事瞒着我,阿萝有事瞒着我,连穆景都有事瞒着我。”一口气说了一串话,宁南忧抱起酒坛,又闷着喝了数口。他喝的太急,烈酒卡在了他喉间,他剧烈的咳了起来,咳得胸腔发疼。

    江呈轶开始怀疑,难道他醉了?

    他心怀揣测,向宁南忧探看去,见他神色如常,素面玉容上也没有半点脸红醉酒的迹象,便放下心来。

    “舅哥。”

    江呈轶一颤:又来了,又来了。

    “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别总是喊我舅哥成吗?”他唉声叹气道。

    身旁这青年,透凉的眸子转过来,直视他,浓浓寒意,扑面而来。

    “你不愿意我喊舅哥。心底记恨我强行抢了你的妹妹吗?”宁南忧质问道:“舅哥,我实话实说,我看重的并非令妹,而是你。”

    要死了!?这是什么话?难道这小子本是龙 阳之好?

    江呈轶僵住,面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白:“你在胡说些什么?”

    “你背后的势力,我看重。舅哥,不如与我共谋大业....”

    天哪!?突然说这些作甚?

    江呈轶急忙倾身过去,死死捂住宁南忧的嘴,恨恨道:“不要命了?!太子还在此处!你别将我拖下水!”

    宁南忧顿住,不说话了。

    江呈轶见他安静下来,松下一口气,便将手缓缓放下,又坐回去。

    “舅哥不必害怕。阿萝此生是我最重要之人。你是她的家人,便是我的家人。我一定护好你。”

    宁南忧一丝不苟地说话,将屈起的腿缓缓放下,端坐在窗台上。

    江呈轶竟觉得他的动作很乖巧。

    他尴尬的咳了两声道:“君侯不觉得...今夜突然同我谈这些...很不合适吗?”

    “舅哥。”

    江呈轶愁眉苦脸道:“君侯作甚总是唤我?招魂吗?”

    “舅哥!舅哥!”宁南忧竟叫不过瘾,看着江呈轶一脸不耐烦,又硬着脾气多叫了两声。

    这下,江呈轶有理由相信,宁南忧是真的吃醉酒了。

    平时的他怎会如此口不择言,半句不遮掩?怎会如此幼稚,喊他个喊没完?

    他怎么会醉了?他醉了怎么是这样的呢?他怎么和阿萝一个德行呢?

    满脑子的疑问在心里,满脑子都是,怎么会呢?

    “宁南忧?”江呈轶大胆的唤了一声他的姓名。

    这人面色沉稳,一点也没有醉了的感觉,清醒地问:“江主司,为何突然直呼我名?”

    江主司?

    江呈轶额心突突跳了两下:这小子刚刚不还在亲热地唤他舅哥么?

    “你还好吧?”江呈轶头疼道。

    “我好得很。可以耍剑。我的剑在屋里。舅哥要看我耍剑吗?”宁南忧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耍剑?耍什么剑?你怎么又叫我舅哥?”

    江呈轶非常确定,面前这个青年确确实实醉酒了!

    “我去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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