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他杀害崇慧之后第一次离开飞机楼,在此之前他虽然多次离开地下室,但出于谨慎,都沒有离开过飞机楼。
"是不是可以动动了,"柳将军盯着监视器,到底是救女心切。
"再等等,等他走远一点,"冯楠说"等他走远点,爆破组就可以在飞机楼厅里安装无线电干扰装置了,那样会更安全,"
柳将军不再说话了,他知道按照冯楠的计划会更稳妥,即便是鲁姜沒有使用无线电引爆装置,多一层保险总是好的。
随着鲁姜一步步的离飞机楼越來越远,越來越靠近捕俘点的时候,大家的心就越紧张,忽然,仅仅距离捕俘点十几步远的时候,鲁姜忽然停住了,其实他沒有发现任何的不妥,只是他的直觉告诉他,附近有危险,于是他猛然转过身,发了疯似地又朝飞机楼跑了回去。
"各小组立刻行动,"冯楠见鲁姜已经往回狂奔后,立刻下达了命令,然后从挂在衣架的枪套上拔出92式,随着哗啦的上膛声,人已经冲出了房门。
鲁姜跑的非常快,但为时已晚,飞机楼的门厅已经被一个电子对抗小组占领,他们同时也兼有阻止鲁姜逃回飞机楼的任务,现在看到鲁姜疯了似的狂奔回來,两名特警立刻举枪发出警告,"站住,举起手來,"
鲁姜见状就是一个九十度的急转弯,脚下一点都沒停的朝医院新宿舍那边跑去,那里是按小区设计的,四通八达,而且最靠近主街,如果说还有机会,有路线可以逃掉的话,那里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这么明显的逃脱地点怎么会沒有埋伏,在每个路口都有一个四人小组守卫,这还包括外围警车里的预备人员。
鲁姜才跳过一个花台,对面就站起來几个警察,举着枪大喊:"站住,别动,"
这次由于距离太近,鲁姜下意识的愣了一下,但随即就把手往怀里掏,一个警察过度紧张,手一哆嗦,枪就响了,正打在鲁姜的左肩头上,子弹的冲击力让鲁姜踉跄了一下,但随即就反应了过來,掉头就跑。
这一枪可开了一个不好的头,其他伏击组的人听到枪响,以为是授权可以开枪了,于是看到鲁姜也就纷纷开火,有打中的,也有沒打中的,还有误伤同僚的,但布置在高处的阻击手装备好,训练有素,一直服从命令保持在待命状态,但下面的情况就乱成一团了。
鲁姜也真硬朗,而天色也太黑,照明也不足,开枪的警察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打中沒有,反正鲁姜只要跑到一个路口,就会出现几个警察,抬手就是一枪,可鲁姜最多几十倒地一个滚儿,或者踉跄一下,然后照跑不误,然后身后又多了几个追赶的警察。
走投无路的鲁姜最后终于决定从医院的正门突出去,当他冲入大厅的时候,已经成了一个血人,而在大厅里,冯楠提着枪等着他。
他看到楠,知道再也无路可逃,于是终于停下下了脚步,他喘着粗气,这时他自己才发现,自己的喉部也中了一枪,他每呼出一口气,喉管上的枪眼儿里就冒出一股血來,他顿时沒了力气,腿一软,终于斜着身子倒下了,他开始用手撑住身体,但失败了。
冯楠见他要仰面躺下,赶紧上前扶起他,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虽然冯楠不知道鲁姜的致命伤在哪里,但是喉头的枪伤若是立刻仰面躺下,那么几秒钟内血管内涌出的血就会把气管堵住,鲁姜就会被自己的血淹死。
"嗨嗨,"冯楠拍着他的脸,试图召集鲁姜正在飞速涣散的神智,"鲁姜,你是条硬汉,现在告诉我,地下室和这个医院,有炸弹吗?"
鲁姜已经说不出來话,他的血手艰难地伸向怀里,冯楠当然不能让他拿出东西來,任何一样东西都不行,于是他先下手在鲁姜的怀里mo出一个手机來,随手交给身后的一个警官说:"哪里也别碰,放在盒子里看好了,"随后又对鲁姜说:"你还沒回答我呢?到底有沒有炸弹,,"
鲁姜还是不说话,他又指指大厅里医院的大门,冯楠明白了他的意思,说:"明白,你想出去,那就让我來帮你,"
冯楠说着扶起他來,因为鲁姜的个子很高,现在又沒了力气,因此即便是冯楠,扶起他來也很费力,旁边有警官想上來帮忙,冯楠制止道:"别过來,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
冯楠终于扶起了鲁姜,搀扶着他朝大门走去。
鲁姜终于抵达了医院的大门口,此时他的脸上居然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他甩开冯楠的时候,居然踉踉跄跄的朝外面的主路走去,尽管主路上几乎都被警车和军车塞满了,警灯闪耀,枪口如林,但是他还是坚定地,一步步的往前走着。
冯楠拔出枪來在他身后喊道:"嗨,还有件事,"
鲁姜的听力尚未完全丧失,他慢慢的转过身來,见冯楠举枪对着自己说:"崇慧护士让我问候你,她祝你不得好死,砰!"
冯楠沒有开枪,他只是用枪一指,然后用嘴发出"砰!"的一声,而鲁姜却真跟额头中枪一样,身子往后一仰,一下就摔了一个四仰八叉,但沒又有立刻死去,四肢还抽搐了一阵子,才彻底的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