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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楠回到灌木阵地的指挥所,留守的通讯兵汇报了情况,亦歌不顾口干舌燥立刻翻译给了冯楠听。
现在的战况还不错:刚才除了陆地上的反击,位于狼嘴港湾内的自卫军内河艇部队大约二十艘火力艇,在二号炮台十一门火炮和大口径机枪的支援下,也对叛军主力艇队进行了反击,共击沉叛军19艘火力艇,其中70吨级的重型火力艇11艘。现在叛军的艇队似乎在准备撤退了。
“再坚持一把!他们就要完了!”冯楠兴奋地说着,对亦歌说:“告诉大家,多喝点水,整理弹药,叛军快完蛋了!”
亦歌一点头出去了,她虽然也是少校,但上了战场,完全就是冯楠的副官兼翻译的角色,而她似乎也完全认同这种身份,并以此为傲。
亦歌走后,冯楠抄起水壶,仰脖子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就喝了半壶,忽然又觉得站不住了,就一屁股坐在弹药箱上。可才休息了几秒钟就想:“我都累成这样了,其他人估计也站不起来了,不行,我得出去走走。”
于是他强打精神站起来,脸上做出轻松的笑容,去视察他的部队了。
后来有好事者做过计算,在这一场战斗中,冯楠的所属每个参战的士兵都释放了相当于一个足球运动员连续踢完两场足球的能量,而且没有中场休息,人人的体力都严重的透支了,全凭着肾上腺素和亢奋的斗志支撑着。
冯楠行走于战壕之间,一面鼓励士兵,一面帮着救治伤员,而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重伤员后送的问题。
冯楠的阵地布置非常巧妙,叛军火力艇37炮平直的火力很难击中,但在车辆放置上却出了偏差,停车点遭到叛军的火力打击,7辆皮卡车被摧毁了5辆,剩下两辆上也弹痕累累,但勉强还可以开动。
冯楠深知伤员救治的重要性,因为这不仅仅是挽救伤员的生命,也是对继续作战的士兵士气的一种安慰和激励,解除他们的部分顾虑。为此,尽管现在人手短缺,冯楠还是决定抽调杨立明带着三名士兵,开着皮卡闯过叛军火力艇的火力封锁,将重伤员送往自卫军野战医院。
杨立明奉命前来报到的时候向他报告说:“少校,强子死了。”
冯楠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愣,因为他并没有这个心理准备,在他的下意识里,他的兄弟们个个都是精英,又怎么会死在这种地方?但随即他职业军人的心态显现,叹道:“大将难免阵前亡啊,确定吗?”
杨立明点点头,又说:“就是永浩和他哥还坚持着要送他去医院。”
冯楠说:“带我去。”
杨立明就带着冯楠到了一处战壕,果然看见梁永浩和夏刚还在给夏强急救,时长震站在一边,看见冯楠来了,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冯楠知道,梁永浩和夏刚犯了脾气,时长震也管不动了,其实平时时长震在兄弟们当中还是颇有威望的。
冯楠没多说话,上前一提夏刚的脖领子就把他扔到一边去了,夏刚刚要发火,看见是冯楠,一股气邪气硬生生咽了回去,只哭着喊道:“少校!我弟弟还有救呐!肯定还可以抢救一下!”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夏强是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但两兄弟一直相依为命的,现在突然少了一个,总不能不做点什么吧,哪怕是徒劳的急救呢?
冯楠没理他,他就又想往前冲,杨立明斜跨一步横在他和冯楠中间,用枪指着他的额头,身后时长震趁势一脚踢在他的腿弯处随后把他制住了,而夏刚也不再放抗,身子一软,随即放声大哭起来。
冯楠刚伸手要去探夏强的鼻息,梁永浩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冯楠盯着梁永浩的眼睛说:“松手!这是命令!”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梁永浩不甘心地松开了手,冯楠又说:“你是狙击手,应该是队里最冷静的人,他阵亡了,你心里比谁都清楚!现在,立刻给我归回阵地上去!”
梁永浩看了夏强一眼,又狠狠地瞪了冯楠一眼,转身走了。
这是夏刚已经哭成了一团,冯楠知道,梁永浩还能用,夏刚是暂时报废了,于是就对杨立明说:“你送伤员的时候,把强子刚子都带上,要是过一会儿刚子还缓不过来,就把他关在临时营地禁闭,但你得回来,我这儿现在快没人了。”
时长震问:“那永浩……”
冯楠说:“他没事,而且现在战力正旺,注意他别让他冲动乱来就是。”
于是众人分开个忙个的,时长震去重整部队,杨立明带人抬重伤员上车。
此时叛军内河艇上的各种口径炮火还是不断的打来,封锁了冯楠在阵地往自由军野战医院和山脚临时营地的道路,因此往下撤重伤员也是个危险的差事,好在叛军现在开始撤退,就连滩涂的登陆艇队也开始缓缓后撤,火力越发的不精确。
滩涂的艇队开始后撤的时候,滞留在滩涂上的溃兵开始还不敢上前趴船走,生怕又被自己这些同袍一阵机关炮打下来,但后来看见艇队真的要撤了,又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真的可以撤啦!”这才一起发一声喊,争先恐后的涉水往船上爬,这次果然没有机关炮打下来,因为大家其实都是在逃命,只是艇队的撤退很快,大部分登陆兵没能搭上这‘最后一班客船’,等艇队都开远了,滞留在滩涂上的士兵还足足有二三百人,还有相当数量的伤员。
禁卫军上尉阿诺维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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