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打算把房子卖了。”
“咱们腿脚越来越不好,不适合长途旅行了。”
“回家养老?”
“嗯,回家养老。”不用商量我们就会有一致的意见。
十天以后我们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和这个曾经给予我们太多幸福的房子和国度做了最后的告别,带上行李就回国了。
不出所料,小涵早产了,因为双胞胎很难足月,是对龙凤胎。
小涵的月子刚出,一安就生了,也是个男孩。
这一次我和丁一在苏城待了半年,这期间过了一个春节。
家里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多数情况是抱起这个那个哭,哄好了一个,另外一个又哭,那场面真是狼狈啊。
可是大家没人有怨言,都说这叫苦中作乐。感受着孩子给一个家庭带来的乐趣。
春节到了,当年夜饭上桌的时候,我们发现家里曾经的十一个位置,只差一个了。
对于我们这个家来说,再没有比添丁进口更加高兴的事情,所有人没有哭,一起举起酒杯,新年愿望是,今早让那个位置也被填满。
我们看看一安,一安说“别看我,看爱笑。”
所有人一阵哄笑,此刻的爱笑才不过5岁而已。
那一刻我们都发现,幸福正一步步的走向我们这个家庭,或许已经有一步脚迈进了这个乐观向上的家庭。
孩子们健康成长,我和丁一安心的准备再一次离开苏城。
清明节前,我和丁一在苏城给所有的老人扫了墓,接下里又回了沈阳,给王保的父母扫墓,最后一站是春城,我们给我的父母扫了墓,然后就留在春城过夏天了。
也是从这一年开始,我们夏天在春城的山里,冬天在三亚的海边,孩子们,每年春节会到三亚和我们汇合过年。
不会种地的我,和候鸟养老院的老人们也学习起来。丁一把院子里的花坛平整一新,种下了花的种子。
六月里,偶然间,发现房梁上有一家小燕子正在筑巢,那份喜悦真的无法形容。
它们完全遵循着我和丁一的脚步,亦或是我们遵循着它们,过起了候鸟的生活。
夏天在春城,偶尔我会和丁一,手挽着手下山去市民广场上散步。和那里的人也熟络起来,我们的候鸟养老院在当地的知名度很高。
他们说“据传山上住着一对老夫妻,特别恩爱,寻找了彼此几十年,六十几岁才遇到,然后再一起。他们经营着候鸟养老院。原来就是你们啊。”
“没有那么夸张,有时间,欢迎去做客。”我和丁一相视一笑,原来我们在外界被传的这么美好。
春去秋来,我们带着所有的老人又去了三亚。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没有一天我会觉得日子平淡,和丁一在一起的日子都是美好的。
皱纹更加深刻,头发已经完全白了。一转眼我就已经82岁了,丁一也84岁。属于我们的第二个九年就要走到尽头了,不知还会不会有第三个了。
没有时间去悲伤,我们用尽力气去追赶时间的脚步,去抓住幸福的尾巴。
这一年开始,我们的记忆变的模糊,常常拿出我们在一起后世界旅行买回来的纪念品看看。
这一年的春节,丁一告诉了我为什么他非要买那么多的纪念品回来。
他说:“不是为了纪念,而是为了陪伴。”
“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