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句句都进了我的心。
“其实他在子山没之后就知道一凡是他的孩子了,他找到了那个医院。他不想去影响你的生活,就一个人把这个秘密藏了起来。有一次我去他家里,在抽屉里发现了几张十几岁孩子的照片,我就问他,他没办法就和我们说了。他自从知道一凡是他儿子之后,他特别自责,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又什么都没办法挽回,他就只能默默的每年想办法拍一张一凡的照片,寄托他一个父亲的思念。”
说到这里阿姨竟哭了,丁一的爸爸也走过来坐下继续说,
“知道他有个儿子以后,我们曾经想让他认回来,可是他不肯。我们也就没有再逼他再婚和要孩子。这么多年就过去了,如今他又生了这病,我们老两口害怕呀。”
丁一的妈妈在默默地擦眼泪,丁一的爸爸也两眼湿润,只有我强忍着不肯承认孩子的事情。
“阿姨,有些事,等丁一好了再说吧。你们的这种心情我理解,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丁一需要你们,我先走了。”
我转身就走出病房,头也没回的走出了医院,留下两个老人在那里默默地擦眼泪。
坐在车里我竟有些后悔,后悔今天来医院看丁一。
我发动了车,一路开到了太湖边上,我只是想要静一静。我要和王保说今天的事情吗?他会不会理解?一凡过了年就18岁了,我和他说这些事他应该可以接受的吧?
太多的疑问在我的心里困扰着我,像一个个死结,又像一个走进死胡同的人,那一刻我不懂的如何转身让自己走出来。
回到家里的时候是晚上六点钟,爸妈和一安正在吃晚饭,我没胃口就上楼睡觉了,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挂水,是王保回来发现我发烧把我送到了医院。
睁开眼睛看到王保那一瞬间我只想抱着他哭,
“老公,对不起。”
“怎么了?左手别动,还有针呢。”王保似乎被我吓到了,赶紧看着我。
“昨天我去了医院,看丁一,你知道他手术。他爸妈和我说,和我说想认一凡。”
“就这个事儿啊,就因为这个生病了?”王保的镇定让我很疑惑,
“嗯,你不生气?”
“孝孝啊,你太不了解我了。我早已经不是那个会吃醋的小青年啦。一凡是永远都是我的儿子,可是他身上流的是丁一的血,这是两个不可改变的事实。子山没的时候我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天,如今一凡也大了,他也离开家了,认了丁一不好吗?多了那么多人爱他。”
王保的话,句句都是事实,一下子把我心里的结都打开了。
“那一凡会接受吗?”
“你一手带大的孩子你不了解吗?他不会有太大的情绪的。可是也要注意方式方法。过几天就要回来了吧,先带他去看看丁一。”
“嗯。”我的眼泪干了,水也挂完,心又雨过天晴了。王保扶着我,一起回家了。
傍晚我接到了一条信息,发信人是丁一,“我带我爸妈和你道歉,他们不该说的。”
“过几天带一凡去看你。”这是我回复他的信息,不知道是谁带他发了这条信息,那一刻的他一定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