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放心的又跟宋乐山唠叨了起来:“楠儿初到县城,女儿家的,到底和你这糙老爷们儿不同,楠儿又是个懂事不愿意多事的,许多事不愿意开口劳烦别人,这平日里的什么事,你也得多操点心,别让她为难,受了委屈去。”
宋乐山听到曹氏这话,还不曾应答,那边宋玉兰先咯咯笑了起来。
“这话我觉得娘到是不必说的,依二哥那性子,只怕是他受委屈也断然不会让二嫂受丝毫委屈的,娘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头就是了。”
“是呢,娘,玉兰说的可是半分也没错的。”郭氏也在一旁笑着附和。
曹氏闻言也是笑声响亮:“这话说的不差,我这心到是操的有些多余了。”
“哪里能算是多余,娘这是实打实的心疼我,娘往后也多叮嘱叮嘱,免得时日长了,山子便忘了这回事。”谢依楠一脸促狭的看着宋乐山。
送了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
这等事情,他如何敢忘。
疼爱她,呵护她,是他这一辈子,乃至生生世世需要做的事情,永志不忘。
在家门口絮叨了许久了功夫,瞧着天色不早,若是再迟些,这马车装东西多,赶路慢,只怕是要过了晌午的饭点儿。
于是,宋乐山与谢依楠便也就和家人一一告别,往县城出发了。
车轮子吱吱呀呀的,虽然有点吵,但车夫赶车娴熟,到是也行的十分稳当,谢依楠又是坐在那棉被的一角上头,倒也觉得不算颠簸,十分舒适。
宋乐山骑了马,在一旁跟着,缓缓的,和马车的速度保持一致。
前往县城有段距离,外头日头正好,阳光正盛,谢依楠索性撩开了马车上头的窗帘,去瞧外头。
冬日里的野外,树叶落尽,野草枯黄,连鸟雀都几乎不见,多了几分独有的萧瑟之意。
触目而及,只感觉到些许的荒凉之感。
好在,身边有个足以让她觉得世界充满阳光的人,倒也让谢依楠不感觉的到这冬日里头的落寞之感。
谢依楠抿嘴笑了又笑。
宋乐山自是能感觉得到自家媳妇时不时投过来的暖意融融的眼神,却也没有去刻意问询谢依楠为何一直看着她。
毕竟这种被媳妇关注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他想多享受一会儿。
马车继续吱吱呀呀的往前走。
突然车夫“吁”的一声,勒了缰绳,马车停了下来。
“车怎么停下来了?”宋乐山驱赶了胯下的马匹,往前走了走。
“路边的一个小姑娘,问能不能乘车。”车夫同宋乐山解释了一番,随后转向那个小姑娘:“姑娘,你还是再看看路上有没有旁的牛车什么的吧,我这车今儿个包出去了,不拉客的。”
“这样,那好吧,打扰了。”小姑娘满脸的希冀,换成了满脸的失望,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将自己背上那个十分大的包袱往上托了托,往路边退了一退,给马车以及宋乐山的马匹腾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