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对堂妹堂弟无赖至极的行为,谢依楠脸上的惋惜渐渐退去,取而代之是满脸的厌恶与寒意。
“哦?你们要去县衙?”
谢依楠睨了他们两个人一眼:“如此说来,你们到是有些奇怪了。”
“自你爹娘过世之后到现在,已是有了几近一年的时间,你们既是要去县衙,直接去就是,何必在我面前叫嚣?不过就是想着吓唬吓唬我,逞一下你们的能耐罢了。”
“只可惜呢,只在这里叫喊,是半分作用也没有的,我不吃这一套,反倒是越发觉得你们无用罢了。”
“胡说八道!”
谢云荷被说中了心思,脸色一白:“不过就是看你好歹和我们也算是血亲,有些拉不下这个脸来罢了,当真是不识好人心!”
“哦?若是如此的话,那你大可不必,不如就去一趟县衙也就是了,你们若是不方便去的话,我们找了车送你们去也是无妨,到时候也请县太爷好好的说一说,看看这手持利器之人夜半闯入旁人的家中,意图行凶的话,究竟要受怎样的刑罚。”谢依楠喝道。
谢云荷脸色再次一白,噎得说不出半句话来,只是恶狠狠的看着谢依楠,牙齿咬得咯嘣咯嘣的响。
分明是她害了她没了爹娘,从了无人照看的孤儿,再不能靠着父母衣食无忧,只能每天下地做活,收上来的粮食竟是连肚子也填不饱。
肚子吃不饱,想要从旁人家中借一些粮食来,等到收了麦子再还就是了,可那些人却是连一斛麦子都不肯借,一袋米也不肯给,甚至还恶语相向。
眼下到了快过年的时候,旁人家中都是备年货,做新衣,反倒是她和谢宝明什么都没有,衣裳破了也无人管,被子脏了也无人洗。
更重要的是,眼看着村子里头其他适龄的姑娘都看好了婆家,订下了婚事,唯有她这个比旁人看起来更好看的黄花大闺女,无人问津,更无媒婆上门说亲……
她被人嘲笑嫁不出去,被人嘲笑是村中的老姑娘,还要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说是克父克母的灾星。
这样生不如死,苦难的日子,都是拜谢依楠所赐。
都是因为她,她的爹娘才不在人世,她才活成了现在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更过分的是,她活得如此悲惨,谢依楠这个杀人凶手却能过得如此逍遥,每天安稳度日,只当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般,甚至还听说她攀上了府城的玲珑阁,做起了大买卖。
凭什么,凭什么她过得这般凄惨,谢依楠却能过得这么好!
谢云荷是恨的,和小的时候,看到过年时谢依楠有头花戴,而她没有头花戴时一样的恨。
她现在,恨不得化成一只猛兽,扑上前去,将谢依楠那个贱人给挠个满脸花,再将她的皮肉扯下来,吞入肚中,才觉得能够解一解心中的怨气。
不过,她现在不必这般的大番周折,也不必非要去沾染上那个贱人的血。
稍等片刻之后,这个贱人,就能得到她应有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