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谢依楠这么一说,宋成田也低头沉思了片刻:“的确是这般,若是一般人的话,自家侄子都成了这般,哪里还给对方讲什么情面,恨不得先把对方碎尸万段了才解气,如此说来,着史家的确是有些过于冷静了。”
“正是如此,报官对于史家来说,并无什么不利之处,可史家并没有如此,而是威逼利诱,想要私了,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缘由才对。”
谢依楠道:“这缘由自然不是什么情面的缘故,原本就是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扯不上太多的情面,且这桩事情之后,已是撕破脸,哪里还有情面可言。”
“总的来说,这桩事,我总觉得是大有文章。”
“的确。”宋成田点了点头。
“除此以外,方才我还问了那史怀富,那摔坏了的椅子是否还在,他的回答是,摔得时候什么样,这个时候还是什么样,为的就是防止咱们觉得他们史家讹人。”
“这让大哥去做家具,有目共睹的事,只怕很多人可以证明这椅子是大哥做的,他并不怒气冲冲的反问我是不是怀疑他,而是耐心解释,还刻意保留当时的原样,总觉得有些刻意,似乎早早就想好了咱们会如何问,所以才回答的这般滴水不漏。”
“再来,摔坏了人的椅子,第一反应恨不得把椅子给踩个稀巴烂,亦或者将那鲜血满地的给收拾起来,免得看着心烦难过,可史家却是刻意保留,这种讲究所谓证据的,一般都是时常经历这种事的人才有经验,可史家偏偏做的这般仔细,免不得令人多想。”谢依楠道。
“嗯。”宋成田再次点了点头。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椅子。”
谢依楠接着说道:“大哥木匠活虽说不及我爹的手艺精巧,可这基本的手艺还是有的,且大哥虽说偶尔有些小心思,可这过分偷工减料之举是做不出来的,椅子不至于就一坐就坏。”
“退一万步不讲,即便大哥疏漏,椅子不太结实,这椅子也不至于坐上去就四分五裂,顶多就是歪了,斜了的,这件事怎么听都觉得十分蹊跷。”
“听你这么一说,这事,难不成是史家人有意陷害顺子,为的就是敲诈钱财?”宋成才思忖许久后,插了句话。
“这事,暂且还说不准,但是不排除这个可能。”谢依楠道:“所以我才说现在事不宜迟,得赶紧做几桩事为好。”
“你说来听听。”
听了方才谢依楠的种种分析,宋成田觉得这个侄媳妇说话句句在理,是个有主意,有魄力的人,她的话很有必要听上一听。
“第一,需得去趟史家,查看一下事发现场的模样,再见一见大哥,问询一下整桩事情的前因后果。”
“第二,十分有必要打探一下这史永宽为人如何,性子怎样。”
“第三,也是十分重要的一桩事,就是这史怀富的为人,以及他和侄儿史永宽的关系怎样。”
“第四,便是要和族长说明,和史家族长相谈此事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