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索索的,哪来的水梳洗?
忍忍吧....
张友仁想着,往手上唾出一口唾沫,在脸上擦了擦,勉强将发丝从脸上拨开。
满殿臣子们顿时哄堂大笑。
一人拱手问道:“这是来自朝歌的使节?”
“该不会是哪来充数的人吧?”
“路边的乞儿不过如此!”
“连狗洞都能钻,必然不是商使,是商狗啊!”
“哈哈哈哈!”
越王拍案,大声道:“商使不敬本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给孤打!杖责四十!”
数月前在朝歌,越王也挨了纣王板子,足足休养了一个月,美姬无数却不能用他最喜欢的姿势,有人知道他那一个月是怎么过的吗?!
不能打回去,好歹也要在商使身上找找面子。
“狗儿,我来打你了!”
城门守将在成功折辱使团后,升官了,官至镇殿将军,人人都敬他一句“将军”。
那时候他还心中忐忑,认为张友仁城府极深,谁曾向这货真的只是会忍,在不断的折辱中,一味忍气吞声,屁都不敢放。
这让越王以及越地官员无比安心,猪狗受此折辱都会哼哼两声,商使却一声不吭,让人怀疑他是个哑巴。
纣王送了个专门受气的来!
纣王与诸侯彻底站在了对立面,他这个越王势力不小,值得拉拢,为了大商社稷,自然得弯腰屈节!
守将拿着大棒,咧着嘴,重重一棒打下。
他可没有什么分寸,打坏也不碍事,张友仁忍下钻狗洞时的隐忍,惊得他两夜没有睡好,这个仇必须报!
一棒又是一棒,朝臣早有准备,今日根本就不是越王与商使和谈,而是奔着羞辱来的。
越地其实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为越王占据,另一部分为死去的越侯的领地,越侯那片儿更大,更繁荣,而越侯已死,他这个越王早已发兵争夺越侯的领地,让自己的成为更名副其实的“越王”。
在所有人看来,结果早已注定,越侯死透了,越侯的继承人也死透了,那块儿地盘完全是囊中之物,越王代为接收名正言顺,以后他们就是不弱于四方诸侯的大诸侯了!
张友仁默默挨着打,他不是不怕疼,身上传来的痛楚让他大汗淋漓。
但他能忍。
疼得痛彻心扉,只觉得骨头都要断了,但我忍。
四十大板打完了,张友仁仍是不吭声,忍到极致。
“孤王倒要看看,他能忍到几时,继续打,给孤狠狠地打!”
“遵命!”守将兴奋起来,再度挥舞大棒。
几棒子下去,张友人闷哼一声,疼得龇牙咧嘴,好在刚才挨了一会儿打,已经有了经验,在疼痛中逐渐放缓呼吸,便可以慢慢缓解疼痛感。
不知不觉间,内衬间的玄鸟玉佩与纣王诏书掉了出来。
守将迟疑片刻,停下了大棒。
越王也看到了这一幕,道:“呈上来给本王看看。”
可张友仁却跟疯了似的,用尽全力以手肘撑地,一下一下爬到玄鸟玉佩边,用嘴将玉佩含住。
越王以袖袍遮眼,算了算了,那玄鸟玉佩代表纣王,对自己而言也没什么意义,张友仁要这么护着就护着吧,一块玉佩而已,出了朝歌,在越地和一块石头没区别。
“将诏书呈给本王看看。”
守将呈上诏书,越王打开,没看几个字,便勃然大怒。
本以为诏书之中全是好言,未曾想净是恶语,甚至将他辱骂成了天下祸害。
草,纣王失心疯了?
越王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看着面前的桌案,猛地一拍。
他的面色更难看了,看着纣王轻易拍碎桌案,格外有气势,怒急之下想表现一下自己的怒意,顺便威慑一下臣子,没曾想....
桌案没碎。
越王瞪向死死咬住玄鸟玉佩的张友仁,继续打下去没有意义,倒不如等扩充土地壮大实力后,将诏书上的越王改成纣王,再让张友仁原封不动的带回朝歌。
他倒没想过杀使,杀使节是蛮夷干的事,折辱一番便足够了。
“拖下去,关起来!”
这时候依然有人嘲讽:“他好像一条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