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做下了什么腌臜事儿!”
三夫人委屈的大哭,“公公、婆婆儿媳真没有做出这种事儿。再者,家丑不可外扬,世子爷如今闹到了顺天府,把魏国公府的脸都给丢尽了。他再恨我这个婶母,也得以大局为重啊。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呢!”
宋昭冷笑,道:“三婶儿行事的时候,怎么没好好想一想后果呢?清容明明做得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儿,却被三婶儿搅和的遭人怀疑诟病。若是军烈属计划也因此作罢,三婶儿让这些军烈属怎么办?”
其实清容对三夫人的做法也不能容忍,为了自己的小利,全然不管别人的死活,这样的人着实太可恶了。
清容忍不住把刚才宋昭说的话,当着国公和蒋老夫人的面重复了一遍,“三婶儿,做错事的是你,不是世子。”
蒋老夫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三夫人,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别打量我不知道。刚消停两日,你就偏要再生事。”
三夫人破罐子破摔的一笑,道:“也罢,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左右公公婆婆永远都向着世子的。纵然他荒唐无度,你们也向着他。那两个孩子先后都夭折了,你们难道就确信,沈清容跟这个事一点儿干系都没有?”
宋定紧紧抿唇,大声呵斥三夫人道:“闭嘴,认罪便是,你还要说什么!”
三夫人满脸委屈的怒目看着宋定,道:“好、好、好,你们宋家人都一个鼻孔出气,尽管让顺天府的人把我抓走,下大狱、流放充军,也成全了你和那个小贱人!”
魏国公冷然看着三夫人,十分失望,他叹了口气,道:“三夫人,你可知道清容这军烈属的计划做的有多不容易吗?你可知道,这件事儿是多大的一件事儿吗?你做错了事儿,还不知悔改。你真当你往外传的那些谣言,我们一点儿都查不出来吗?”
三夫人听得这话,心虚的是哑口无言。
确实是她把清容联合乳娘害死两个孩子的事儿传出去的,可基金会的事儿,却不是她啊。
魏国公道:“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打基金会的主意。不该给军烈属援助计划抹黑。”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三夫人也再装不下去了,她抬头,强硬的提醒魏国公道:“我纵然有千错万错,可您也别忘了,我同沈清容一样,是被皇上亲封的夫人,我和宋定的秦晋,也是御赐的!”
魏国公很不以为然,道:“我们家是不能休妻,但是定儿可以丧偶。”
魏国公声音冷冷的,不带任何温度。那话说出来,仿佛瞬间变成了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蜿蜒着爬向三夫人。
三夫人吓得颓然跪坐在地,惶急而惊恐的看向宋定。
宋定就站在她身边,看也不看三夫人,几乎是一言不发。
清容头一次清晰的感受到了这位沾血无数的铁血军人,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无情决断。
她想起魏国公往日里笑殷殷的样子,心里钻出一阵寒意来。
三夫人方才的死不认账,强硬态度瞬间消散,她浑身颤抖,哭着道:“儿媳错了,儿媳错了!”
可魏国公没有再说什么,连着蒋老夫人的眼中也充满了厌弃和杀意。
太子已定,辽王去了无比苦寒的辽州。皇后没有了指望,宋家是腹背受敌,岌岌可危了。
皇后没有跟李贵妃对拼的资本,宋家只能处处被李家压制,小心提防。
尽管宋昭得到了太子部分的信任,可他是皇后侄子的事实无法改变。
留着三夫人不断内耗,对于魏国公府没有任何好处。
清容真的相信,如果三夫人不能彻底改正,那么无论是魏国公还是蒋老夫人,都不能再容她下去。
在皇上给了清容随时能和离的自由后,魏国公府已经进入到了步履维艰,需要处处小心的境地。在外面,他们可以四分五裂,但在魏国公府,不能有任何的分裂。
清容终于明白,为什么从始至终魏国公和蒋夫人都没有怨宋昭家丑外扬。
他们需要让皇帝看见,魏国公府丑事缠身,一堆麻烦,让皇帝能减轻对魏国公府的提防。
“祖父、祖母,再给三婶儿一次机会吧。”
清容忽然开口为三夫人求情,她这样做并不是圣母心作祟,真的帮三夫人求情。而是她也想明白了,内宅需要三夫人。
不能留着三夫人内耗,也不能把三夫人就这么杀了。
在皇上面前,她需要三夫人这个随时随地与她为敌的敌人。大房和三房在面儿上,要继续作对下去。
三夫人扭头看向清容,她充满泪水的眼里,没有半点儿感激,只有深深的羞辱与不甘。
清容就知道,三夫人根本不是那种能及时收手,知道感恩的人。
但她也同样确信,今日之后,三夫人在魏国公府别想再翻出多大的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