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亭拉着身侧的许氏,有些结结巴巴的一脸担心。
顾明绣不动声色的接过单子,登时也...心情复杂起来。
沈淮这份聘礼单多而珍贵,让顾明绣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搬空了国库。
“搬什么国库?这都是我的私人钱库。”夜间,沈淮一身夜行衣而来,嗤笑了一声顾明绣,抬手便揉了揉顾明绣的脑袋,轻车熟路的自顾自坐下倒了杯茶,“小绣儿,皇兄喜欢跟外头哭穷,但是这些东西倒是真的不值什么钱。”
顾明绣:“...........”
沈淮漫不经心的转着手中的瓷杯,温和的看着顾明绣:“怎么样?本王亲手挑的嫁衣。”
“很漂亮。”顾明绣颔首,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耳垂微微红透,她瞪了一眼沈淮,眉眼带着清淡的懊恼,却连带着整个表情都鲜活而可爱,导致沈淮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音。
轻轻咳了一声,沈淮掉转话题:“你见过了微衣。”
顾明绣微微扬眉,意有所指道:“你叫的倒是挺亲热。”
她的语气平静,分明是在陈述一件事实。紫衣姑娘垂眸淡淡然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十分自然的拿起杯子小小饮了一口。
对面的锦衣青年微睐双眸,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对面的人。他的指骨轻屈,轻轻敲了敲桌面,眉眼间带着清清淡淡的笑意,一双眸子都亮了起来,分外好看:“唔......。小绣儿,本王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吃味了,嗯?”尾音被他稍稍加重语气,轻轻拖长扬起,在夜色中格外动人。
如果没有顾明绣轻飘飘的瞥过来一眼的话。
沈淮低头闷闷笑了一声,不再逗她:“微衣跟我们兄弟几个自幼长大,算是我们的小妹妹。她幼时失亲,分外孤苦,祖母怜惜她,免不得比起疼我们几个更疼一些她。我们不能违抗祖母,多多少少也得让着这个妹妹。”
“微衣有所误会,我已经解释清楚,只是她听不听得进去,我便是不知道了。”沈淮定定的看着她,语气有些复杂,“小绣儿,我对微衣无所求,你能明白么。”
顾明绣顿了顿,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今夜出城了?”
“嗯。”沈淮便也从善如流换了话题,他点了点桌面,语气含了丝丝冷意,“董府的那只兵残留了些余党,今夜出城解决了些,连带着沈旸的人也都一网打尽了。”他微睐双眸,似乎是颇为愉悦,“本王今夜看了出好戏,只是不知道,宋煊跟沈旸,有没有那么愉快了。”
顾明绣瞧着他,若有所思的低首不语。
“你再说一遍?!”
书房内,沈旸压着心中的怒意,险些将手中的茶杯朝着底下跪着的人砸下去。他褪去温润面具,眼底的阴霾几乎重的吓人:“派出去那么多人,一个都没有回来?沈淮无事,将军府也没有折损一人,你们究竟是怎么办的事情!”
“太子,不单单我们的人折了,连同宋太子派出来的人.....都尽数折了,一个不留!”那人颤着身子禀告,他咬咬牙道,“宋太子现下勃然大怒,要质问太子您要个说法.....”
“说法?”沈旸怒极反笑,冷声道,“主意不是他出的么?安排不是他做的安排么?如今折了我的人,他竟敢还问我要说法?!荒谬!可笑!”
沈旸抬手,一个杯子便砸了出去。
将进来的人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来了。”望见来人,沈旸登时敛去面上那副阴霾,又恢复成温柔和蔼的模样,只是眼底的烦躁多多少少没有消退,“那么晚了,怎么还不曾休息。”
来的人是顾长歌。
吩咐明珠将手中的托盘端过去,顾长歌温声道:“夫君晚膳用的不多,我怕夫君会有些饿,吩咐厨房做了补汤,特意送来的。”她瞄了一眼底下跪着的人,不动声色的将四周的情形收入眼中,微微福了福身子,“既然夫君忙的话,那么我便先告退了,夫君记得趁热喝。”
说罢,她颔首轻轻一笑,便安安静静的退了出去。
明珠跟在她身后,走出老远才询问:“可是您过来不是......”
“现下不是时候。”顾长歌漠然打断了明珠的话,语气十分不善,“夫君近日来越发不顺,我们派出去多少人便损了多少人,宋煊养的兵,这枚棋子废了,董家这枚棋子也废了。现下不宜跟董府牵扯上关系,等沈淮回来,董府怕是就保不住了。”
“爹爹多多少少也会受到牵连。”顾长歌眸色微深,带着丝丝冷意,“夫君....大业难成。”
明珠噤声,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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