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去,把这匕首包起来。主子要是问起来…..就说他的匕首被顾四小姐买走了。”
………
跟人吵起来的不是顾离依,是安亭。
掀了几个桌子,打碎了一地的瓷杯瓦罐,四处狼藉一片。明媚的少女手拿一把弓箭,气势汹汹的瞪着对面几个气红了脸的公子哥,冷笑道:“就凭你们,也想拦我?!”
那几个公子哥强忍怒气不敢同她争执,又被诸多人围观一时恼怒,便也没有多说,只是纷纷堵着她们二人不让她们走。
顾明绣跟安冽过来时便瞧见的是那么一个情景。
脚步顿了顿,顾明绣站在原地,视线淡淡的掠过顾离依二人,落在那堆公子哥身上,便忽而淡笑了一声:“我却是不知,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却是成了喜欢看戏的人了。看着旁人为难人家小姑娘不说,还堵着人家不让走。”
她话音刚落,四周便静了静。
那堆公子哥身后便有人轻轻笑了笑:“多日不见,四小姐原来还记得我。”
听见这声音,顾离依的身子僵住了,面上腾起一丝怒意。她猛然推开安亭便跑到顾明绣身侧握着她的手,戒备十足的瞪着缓缓站起来的人。
示意那群人退下后,站起身的人的确是沈旸。
他面容英俊,笑时和煦而温和,丝毫没有皇族的架子。
颔首作礼后,沈旸的嗓音带了丝无奈:“四小姐,确是误会。这位…这位姑娘箭术精妙,这些朋友见她年岁尚小便疑她舞弊,出口质疑了几句,不想..这姑娘性子这般不忍,当场便动起手来。”
“输了就是输了,拦着我不让我走算什么。”安亭却丝毫不给面子,只是冷笑道,“莫说那么多废话,要是再拦着我,便将你们都打趴下。”
“亭亭!”安冽呵斥道。
顾明绣看了一眼面带怒意的安亭:“若只是拦着,表姐不至于这般气恼,想来你们还说了些恼人的话才是。”她微微一笑,却并不看太子沈旸,“输赢乃常事,技不如人便算了,还这般无趣。”
她淡声道:“她是安将军的孙女,年岁小些精通箭术又如何不行。”
对面一众人才微微色变,四周有人打量着安亭,便小声交谈着。
“殿下应当是不认得这些人,那么想来也同殿下无关。”顾明绣看向沈旸,语气带了丝歉意,似乎十分真诚,“方才臣女以为殿下看着表姐受欺负,这才出言冒犯,还请殿下见谅。”
沈旸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面上带着一贯的笑意:“无妨,倒是教安小姐受惊了。”顿了顿,他意味深长的看向顾明绣,道,“这一回,便不要我给你做主了么?”
他的语气意有所指,教人神色有异。
顾明绣面不改色:“见证人这般多,自然是不需劳烦殿下。上一次殿下在马场为臣女弟弟做主,臣女很是感激,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劳烦殿下。”
沈旸想给她设套,也要看她愿不愿意入。前脚打听到了安将军回京,后脚便凑过来想要借机试探,倒是一如既往的略莽撞而又可笑。
顾明绣神色淡淡,半垂的眸子闪过几分讥讽。
“家妹顽劣,今日动手是她的不是,我向诸位赔不是。”安冽上前,拱手朝着一行面色难看的人行了行礼,复抬头时嗓音微沉,“只是将军府素来也不是让人好欺负的,待查清楚究竟孰是孰非,亦会向各位讨个说法。”
众人默了默,有些尴尬的对视一眼。
片刻,一人咳了咳:“不、不必了。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安小姐。她、她这一顿打得好,打的十分好,是我们该打。”
“对对对,是我们的错,还请安小姐不要再计较了。”另一人连忙接过话茬,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她们几人,低声求饶,“我们日后再也不敢了,还请安小姐安少爷放我们一马罢。”
安亭冷哼一声:“都滚吧!”
见状,那些人连忙捂着受伤的地方转身逃也似的跑了。
沈旸看向顾明绣,温声道:“许久不见顾小姐,今日在此相遇倒也有缘,不若上雅舍坐上一坐,闲话几句?”他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惋惜,“上一次还是我同你们兄妹对坐,如今顾兄却——”
“我表妹如今已经不是顾府的人了。”安冽忽而开口,冷淡的打断沈旸的话。
他拱了拱手,丝毫不在意沈旸微微有异的脸色:“我们出来有些时候了,回去晚了倒是要遭祖父责罚,今日不能应邀还请太子殿下见谅,我们便先行离去了。”
说罢再颔首示意,便带着顾明绣三人转身而去。
偌大的厅内,旁人都散了去。面色温和的太子殿下凝视着远去的几人,眸色忽而便冷狠了下来,透着几分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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