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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容不下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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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留意,她将那两碗燕窝粥给换了。

    奶娘做的事情,郑蔷知晓的清清楚楚,因为她知道奶娘的心思,因为她害怕绛墨当着桓蘅的面害自己,这才故意将碗换了。

    “为什么?”郑蔷紧紧的皱眉。

    绛墨的手慢慢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因为我腹中有了桓怏的孩子,桓蘅绝不会让他活着的,索性自己动手,没想到千算万算的,竟一切弄巧成拙了。”

    郑蔷眼中尽是错愕和悔恨,毕竟当初绛墨端给她的那碗是没有毒的,而一切竟是自作自受了。

    那奶娘听到了这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的凄惨,然后伸手甩着自己的耳光,“王妃,都是我害了您!”

    绛墨的目光从那奶娘的身上收了回来,然后看着郑蔷慢慢的道,“王妃是个聪明的人,如今外面闹成这样,不知是多少人愿意看见的,郑家个摄政王府如今可是一条藤上上的,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您知道轻重的。”

    郑蔷深深的吸了口气,强忍着心底的悲痛,让奶娘将自己的衣衫拿出来,因为身子虚弱,便让奶娘和绛墨一起搀扶着去了府门处。

    即便是盛夏,晚上的风却夹杂几分的燥热,空气中隐隐的飘散着血腥味。

    等绛墨去的时候,去见郑大统领和桓蘅对峙着,桓蘅的眼底隐隐的已有杀意,而台阶上却有十几具尸体,全是府邸内的侍卫的。

    桓蘅听到了脚步声,慢慢的转过身来,一眼瞧见了绛墨,不由得眉宇紧蹙。

    那郑大统领见了绛墨和自己的女儿一并出来,而自己的女儿身子又是那样的羸弱,便不由得想起今日她坠胎之事,那莽撞的性子又起来了,举起刀便要冲着绛墨砍过来。

    “你这贱人,竟还敢出来。”那郑大统领乃是猛虎统领,寻常人家的女子见了他的气势,早就吓得连话也说的不齐全了,而绛墨却只是看着他提着刀过来了。

    桓蘅也急忙走了过来,将绛墨护在了自己的身后,“您若是要她的性命,那今日便要从本王的尸身上踏过去。”

    摄政王府的府兵听到了这话,皆将手放在刀柄之上,只等着桓蘅的一声令下,便要杀个你死我活。

    郑蔷这才慢慢的道,“女儿有几句话要跟父亲说,还请借一步说话。”

    那郑大统领自然是十分了解自己的女儿的,又生怕自己的女儿劝解自己,便忙冷哼道,“蔷儿,这女人是个祸害,今日老夫便除了她,为我的外孙报仇。”

    那郑蔷伸手拔起身边侍卫的配剑,放在自己的脖颈之上,漆黑的眼底尽是凝重,“父亲若不听我的话,那女儿便即刻死在这里。”

    郑大统领明白自己女儿的脾气秉性,知晓她说到做到,这才答应跟自己的女儿去了一旁。

    郑蔷跪在地上,脸色煞白,“爹,今日是我想要害那个女人,不成想竟害了自己的孩子,全是女儿的报应。”

    那郑大统领一愣,顿时沉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郑蔷便将绛墨教给她的话细细的说了一遍,那郑大统领知晓自己的女儿不会撒谎,便常常的叹了口气,“蔷儿,你竟然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来了,咱们郑家的人光明磊落,以后莫要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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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夜晚,绛墨趴在桌子前瞧着奏折,桓蘅亦在批阅着,却见外面月光极亮,天地间似乎披了一层的银霜。

    绛墨将批阅好的奏折搁置在一旁,抬头见桓蘅提这笔,似乎在思忖着什么,那漆黑的墨汁一滴滴的落在了他白色的衣襟上。

    “桓哥哥,怎么好生生的发呆了?”绛墨拿过他面前的奏折,只细细的一看,却是郑大统领要粮草的折子,绛墨瞧着不由得皱眉,“好端端的,怎么又要这么多的粮草,如今并无战事。”

    桓蘅却骤然间脸色大变,一把将他们面前的书桌给推翻了,绛墨来不及闪躲,那滚烫的蜡油竟落在了她的脚腕上,疼的她紧紧的皱着眉。

    伴随着巨大的声响,却见满地的奏折,以及桓蘅铁青的脸。

    “摄政王,好一个摄政王,如今竟像是跳梁小丑一样,任由他们这样的猖狂。”桓蘅冷冽的声音似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本王等不了那么久了,本王要成为九五之尊,才不会这样被人践踏。”

    绛墨倒是第一次听他在自己的面前称“本王”只觉得十分的陌生,良久才叹道,“朝堂上的事情向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那郑家的势力太大,以后莫要跟他们硬碰硬才是。”

    桓蘅将绛墨搂在了自己的怀里,用冰冷的下巴抵住她的头顶,“我害怕,害怕有一日保护不了你。”

    一滴滴的泪顺着绛墨的眼眶落下,落在了他月白色的衣襟上。

    过了良久,绛墨才用冰冷的手指慢慢的拂去脸上的泪珠,然后从桓蘅的怀里出来,捡起地上的奏折有批阅起来。

    她将郑大统领的那份奏折应允了,又追加了一些银响,桓蘅脸色虽难看,却十分赞同绛墨的决策。

    等绛墨再要批阅的时候,桓蘅却忍不住的叹道,“莫要批阅了,不过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的,现在这样的晚了,该去歇息了。”

    今日闹了这样的久,绛墨也觉得身子乏了,桓蘅这才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慢慢的走到了床榻处,又命茴儿将厨房里送来的燕窝粥给端了来。

    这些时日绛墨不怎么吃饭,只是睡前的时候吃些燕窝粥,好养着身子,桓蘅见她越发的单薄,若是他不在只怕连药也不好声的吃,便命人将上京里最好的燕窝给寻了来。

    她那里还有血燕窝,所以今日她给郑蔷的时候,他根本不去怀疑。

    绛墨胃里像是塞了石头,半点的胃口也没有,只端起碗来,便只觉一阵恶心,忙将痰盂抱起来,搜肠刮肚的吐了起来。

    桓蘅端了一杯茶过来让她漱口,然后看着她惨白的脸颊,“我叫宫中的御医过来给你好生的诊治,如今你身子越发的不好,可见那些庸医没有什么本事。”

    绛墨眼底有一丝的慌乱,明明知道这件事桓蘅早晚会知晓,她还是十分害怕说出来。她想留着这个孩子,因为或许以后她再也不可能会有孩子了。

    “不必了,我好的很,没有什么的,不必这样的劳烦。”绛墨死死的揪着他的衣襟。

    桓蘅笑了笑,眼底却是无尽的空洞和无奈,“我今日问过你茴儿你的月事,难道你还想瞒着我不成?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肯告诉我,难道要等着孩子生下来不成?”

    绛墨的心一寸寸的冷了下来,她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带着认命似的绝望,“桓哥哥,你果然聪明。”

    桓蘅扯了扯唇角,眸子却一寸寸的冷了下来,“那晚你留我在你的屋子里的时候我便猜出来了几分,是你变得笨了,因为这个孩子。”

    “桓哥哥,你会留下这个孩子吗?”她盯着他的眼睛,声音里却带着几分的哀求和痛苦,“留在桓怏的孩子吗?”

    桓蘅慢慢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似乎不敢去看她,他知道在她的面前,他永远只有无尽的妥协,“咱们以后会有孩子的,那时候你是皇后,咱们的儿子便是太子,只要舍得他……”

    绛墨抓着他衣襟的手慢慢的落了下去,她摇着头,声音里却是凄凉,“没有了,主要除去这个孩子,那我这一生便不会在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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