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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放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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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恋我的容貌,因为那当家主母是个夜叉星,所以他不敢有所图谋。但那天他说只要我侍奉他一晚,便会找人医治我哥哥。”

    绛墨虽只是听着,却早已是气的牙根痒痒,只骂道,“那样猪狗不如东西便该打死了。”

    “可那晚过后的第二天才是我这一生的噩梦。”卫姨娘似乎觉得那用白玉杯太不过瘾,竟直接抱起那酒坛子,所幸的是所剩不多,只几口便喝尽了。

    “第二日我连衣衫都未穿便被那夫人命人将我从老爷的床榻上扯了出去,然后丢在院子里一顿鞭打。”卫姨娘的眼底渐渐的凝出泪意来,“然后又命府邸的丫鬟们过来瞧,指着我便骂着最刻毒的话,然后说谁若是敢勾引主子,我便是她们的下场。”

    绛墨进如此凝重的话语竟从她的嘴里不咸不淡的说出来,只觉得有些瞠目结舌。

    “那是我一生中最耻辱的日子,我也曾想过不如一死了之,可我还是在万般的屈辱中活了下来。而我的哥哥知晓这件事之后,一怒之下将那小少爷给杀了,然后我们兄妹二人便进了大牢之中。”

    “然后桓蘅救了你?”绛墨试探的问,秀丽的眉紧紧的锁着。

    “那日我与哥哥在牢房里,秋后便要问斩了,二公子去牢中提审囚犯,我跪在了他的面前,说只要他能救我兄妹二人,我便愿意为他做任何的事情。”提及桓蘅,卫姨娘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暖意。

    绛墨苦笑了一声,“所有他便将你兄妹二人弄进了上京,不瞒你说,当初我知道你之后,却是气恼了一阵。”

    卫姨娘这才走过去将架子上搁置着的另一壶酒给抱了过来,“我也打听过你,也去偷偷的瞧过你,那时候我羡慕的发了狂,这世上竟有这般得天独厚的女子,父亲是权倾朝野的尚书,姑姑是宠冠六宫的贵妃,未婚的夫君又是美名远扬的桓二公子,凭什么这天下的好事都让你占着。”

    绛墨也闷了口酒,脸颊绯红,竟隐隐已有醉态了,“现在你该不会羡慕了罢,如今我家破人亡,未必比你好半分。”

    “可桓蘅一心爱慕着的始终是你,这难道还不够我嫉妒的吗?”她的声音中带着凄楚。

    “那份爱却如今成为我身上最大的枷锁。”她的声音很低,连窗外的滚滚惊雷声都快将它盖过去了,“我愧对于他,而我已经不爱他了。”

    “别人一生痴心妄想的东西,你却不屑一顾,真是讽刺至极。”卫姨娘漆黑的瞳仁流转,“但我更想要的便是皇后之位,我要让世人都看看,昔日里最下贱的女子,也能成为一国之母。”

    绛墨被她的话给震惊到了,没想到她竟然有这般的抱负,不由得想到桓蘅说要封她为皇后的事情,只恨不得说出来,却生怕伤到了眼前女子的自尊,只得忍下了。

    “我见过你哥哥,那日在文家。”绛墨细细的盯着卫姨娘的脸,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他如今是文国丈手下最得重用的人。”

    除了桓蘅和她,便再也没有人知晓她的哥哥究竟在哪里,绛墨的话竟让她的酒醒了大半,“没有,他不在……”

    惊雷阵阵过后,却见外面竟是风平浪静,只剩下蒙蒙的细雨,远处偶尔传来蛙叫声。

    “你哥哥跟你长得很像,尤其是看人时候的眼神,不过他的眼下有一个黑痣。”她似笑非笑的道,“而且那日若不是他放水,桓怏根本无法悄无声息的救下我,既是救命之恩,我也知恩图报。”

    见她已经说的如此的直白了,郑蔷也不可否认了,“是,我哥哥被桓蘅派去文家了,我们的父亲曾是马场里喂马的奴仆,哥哥跟着那些公子哥们久了,也会骑射的工夫了。他倒是争气,如今亦是文国丈最倚重的人了。”

    绛墨伸手去端那酒杯,谁知手指有些颤抖,竟有大半的泼洒了出来,“所以这世上只有您肯帮我和桓怏离开这里了,还请您成全我们。”

    听到她的话,卫姨娘的酒彻彻底底的醒了,她漆黑的眼底尽是清明,“我凭什么要帮你们离开,桓蘅知道了岂能放过我?”

    绛墨满脸的笃定,只淡淡的道,“凭我留在这里,你永远都无法得到你想要的皇后之位。”

    凉风穿堂而过,一阵冷风吹在两个人的身上,将绛墨那乌黑是墨的长发吹起。卫姨娘看着的模样,似狐似鬼一般,令人无法看透。

    而就在这时,却见房门被推开,一个身穿五爪龙袍的人进来,见屋内对饮的二人,不由得哂笑,“好端端的竟都成醉鬼了,瞧瞧这满地的酒坛子,竟不知你们喝了多少?”

    他漆黑的长发上沾染着雨水,黏在他棱角分明的脸颊上,漆黑的眼底蕴藏无尽的宠溺,而那宠溺好似只留在绛墨一个人的身上。

    卫姨娘见他的身上沾上了雨水,忙拿出身上的帕子替他擦拭着。

    桓蘅只接过来自己随意的擦拭着两下,便笑道,“好香的酒,竟是江南的酒,不似京中的那样的浓烈。”

    卫姨娘不由一笑,正想要叫丫鬟那酒杯过来,谁知桓蘅竟直接拿过绛墨喝剩下的半盏酒,毫不在乎的抿了一口,“果然是好酒,难怪你这样的贪杯。”

    绛墨却满不在乎的道,“你知道我的,便是上京最浓烈的酒,我也能喝几大海碗。”

    桓蘅的声音温柔的像是能掐出水来,“是,我都记得,每次你喝的跟小醉猫一样,我都记得。”

    屋内的一对人影,深深的刺痛了卫姨娘的眼睛,这样的谈笑,却是她从来不曾有过的,甚至不敢去觊觎的。

    她在骨子里是惧怕桓蘅的,连郑蔷也不敢在他面前如此,只有青鸢,肆无忌惮的跟他说话,甚至无端由的冲着他发脾气。

    桓蘅忽然想到了什么,只吩咐外面候着的小厮进来,那小厮的手里抱着两个锦盒,瞧着那花纹样式,竟是宫中之物。

    而那小厮却不是不才,只因为不才那日被桓蘅踢断了骨头,如今还在府邸里养伤呢,他因为愧对绛墨,也不敢往前面走,便是瞧见了绛墨,也只得远远的走着。

    “今日送我了两件东西,正好给你们。”说着他将那其中一个锦盒打开,却是一串指甲盖大小的东珠,浑圆的珍珠散着淡白色的光泽,每一颗只怕得价值千金。

    桓蘅只伸手将那串珍珠递到了卫姨娘的手里,声音只是往日一般的从容淡定,“瞧瞧,可喜欢。”

    这是桓蘅第一次送她东西,顿时欢喜的跟什么似的,她笑得娇媚,连眉梢也带着无尽的欢喜,“多谢二公子。”

    而就在这时,桓蘅却从另一只盒子里拿出一根金簪来,刹那间卫姨娘变了脸色。。

    那金簪竟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那凤的眼珠竟是两颗宝石,却是用细成线的金丝编成的,而那凤凰的尾巴更是镶嵌着各色的米粒大小的玛瑙。

    绛墨伸手却接了过来,伸出手指慢慢的摩挲着,“凤凰?”

    这龙凤之物只能皇上皇后才能用,而桓蘅今日竟将那凤钗给了她,岂不是逾越可规矩,若是皇帝知晓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桓蘅伸手将那凤钗接过,慢慢的插在她的发鬓之间,“戴着它。”

    绛墨脸色有些惨白,淡淡的道,“这只怕不妥罢,我可不配带凤凰。”

    “这世上除了你再也没有人配戴这些了。”他慢慢的道,“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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