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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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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起自己昔日的种种不孝来,心内大恸。

    “走,给老夫赶紧走。”护国公交代完后事,便急促的催促他赶紧离开。

    原本守在门外的赖头已经将一切听的清清楚楚了,也顾不得礼数,冲进了屋内,对着桓怏急道,“小公子,老爷不过是想保全您,难道您想辜负了他不成。”

    桓怏瞧着祖父,只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而他头上的伤口又流出血来,染红了了那透彻明亮的地板。

    护国公只是转过头去,自始至终,也没有再说一句话了。只是对赖头道,“你自小跟他一起长大,无论如何今日要带着他出了上京,以后也要好生的服侍他。”

    赖头含着眼泪答应了。

    桓怏从护国公的屋子里出来之后,并没有直接离开府邸,桓怏直奔着自己的屋子里,只拿了他母亲的几件遗物,还有那放在床榻下面的玉牌。。

    等赖头匆匆忙忙的出了府邸,却见街上已经全乱了套了,却见无数个铁甲的侍卫从上京中出来,那都是守卫皇城的禁军,那铁甲划过地面的声音响彻的整个上京。

    而这些禁军却分成几股,却只捉拿护国公的党羽的,而更多的却是直奔着护国公府。

    上京中的百姓竟连热闹也不敢看了,只都匆匆忙忙的躲藏进家里,窗门紧紧的闭上,隐约间瞧见那禁军没挥舞着刀,冲进一家一家的府邸,而这些人全是护国公的党羽,还有门生,皆是对护国公忠心不二的人。

    那些人似乎也早早的得到了消息,并未坐以待毙,反倒拼命的反抗着,甚至有人丢下妻儿,想要出城的,却全都被人禁军捉拿住了,京中的城门已经关闭,这上京中俨然成了杀戮之地了。

    赖头许久未见过这样大的阵仗了,上次如此的时候还是诛杀青尚书的时候,那时候亦是如此,连上京中的空气中,亦充满着血腥味。

    “小公子,咱们快出城罢。”赖头记得护国公交代他的话,眼看着四个时辰快到了,那时候想走也来不及了。

    桓怏正骑在马上,他漆黑的眼底中带着无尽的凝重,“我出城之前有件东西要还给她,这原是我答应她的。”

    赖头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他竟是要去见绛墨,可如今火烧眉毛的时候,他竟还记挂着那个狠心绝情的女人。

    “小公子,究竟是什么东西,您非要去冒险,你可知道这会让您丢了性命的。”赖头满脸的急迫。

    桓怏的眼底暗淡,“赖头,便让我最后见她一面罢,以后便再也见不到了。”

    赖头知晓,他这一走,便再也不能回到上京里来了,便也再也见到那个叫绛墨的女人了。

    “好,咱们走。”赖头看着他毫无生机的眼睛,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来阻拦他,还是咬了咬牙,一脚踩在马肚子上,然后直奔着绛墨的家里而去。

    **************

    绛墨回到家里之后,一直坐在院子里,任由那桃花瓣落在她的衣衫上,也不伸手拂去,只呆呆的坐在那里,好似被人抽去了魂魄一般。

    那赵氏见原本出嫁的她竟自己回来了,不由得满脸的错愕,而那绛痕更是旁敲侧击的问着,而绛墨却是一概不理会,那绛痕才冷哼一声,灰溜溜的离开了。

    她正睁着眸子瞧着周围,却见一个人急匆匆的进了院子里,待她空荡荡的眼睛瞧过去的时候,却见桓怏急匆匆的冲着她走了过来。

    绛墨只是看着他,而他却走到她的跟前来,慢慢的将手伸出来,那里面确是一块玉牌。

    她伸手去拿,冰冷的指尖触碰到他的手心,两人皆是一震。

    绛墨猛地收回自己的手来,将那玉牌攥在自己的手心里,亦不知说些什么,只喃喃道,“差遣人送过来便是了,何必劳烦小公子亲自送过来。”

    桓怏的眼底里带着无尽的伤痛,他艰难的扯了扯唇角,只想笑,但实在笑不出来,亦不知现在的表情究竟有多么的难看,“只是来见你最后一面的,我不想放开这唯一的一次机会。”

    绛墨良久才开口,“那就有劳了,那请桓公子自便,我不能恭送了。”

    桓怏眼神中的绝望越来越浓,“能不能让我最后再抱你一次。”

    她正想要拒绝,而他却一把将她死死的搂在了自己的怀里,而他的力气却那样的大,几乎要将她勒的窒息了一般。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青鸢,你前半生所有的灾难都是桓家给你的,以后只希望你的后半生平安,嫁个普普通通的人,娶妻生子,远离朝堂上的阴谋诡计。”

    绛墨不成想他竟说出这样的话来,却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体在不断的颤抖着,而他一滴滴的泪落在她的头顶上,却是冰冷一片。

    他还是慢慢的放开了她,绛墨抬起眸子,却见他的脸上竟隐隐的有两行泪,她只觉得有些诧异,竟想伸手去擦,却还是将自己的手指死死的攥住。

    “我走了。”桓怏的声音里带着复杂,“你说再见我们便是仇人,可是下辈子我们不可能再见了,那么你便忘了对我的恨罢。”

    说完这句话,他便走了。

    绛墨看着他的背影,一滴滴的泪落了下来,而手中的那块玉牌,却被她狠狠的攥在手心里。

    她又坐了下俩,瞧着那满地的落花,只觉得万般的凄凉,亦不知瞧了多久,只觉得心内烦闷的似塞了石头一般,只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然而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她抬眼一瞧,竟是出门的父亲回来了。却见他额头上全是汗珠子,人还未到,声音便传来了。

    “可了不得了,京中出大事了,听人说皇帝要捉拿桓护国公,现在满街的侍卫在捉拿人,亦不知死了多少人。”他的父亲擦了一把额上的汗,“你和那桓小公子又是那样的关系,可会连累到咱们家里?”

    绛墨好似心口上挨了一针,猛地站起身来,满脸的错愕,“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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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怏从绛墨的家里出来,便和赖头直奔着城门而来,却见城门已经关上了,无数的铁甲侍卫已经守在了那里,一个个举着冰冷的刀剑,威赫赫的模样,几乎能将几里外的人都能吓住了。

    赖头瞧见那些侍卫的穿着打扮,竟不似宫中的禁军,反倒比禁军的眼底多了几分杀戮之气息,只怕都是上过战场,经历过几番生死的人。

    而这些人全部都是郑大统领的手下,没想到守卫上京的竟然是他们这些人。

    赖头也不知是喜还是该悲,却还是跟桓怏一起从马上下来,却见为首的一个侍卫走了过来,“现在城门已关,任何人都不许出城。”

    赖头忙从怀里将护国公给的那块腰牌掏了出来,恭恭敬敬的奉了上去,然后还夹了几块银子。

    那侍卫接过来之后,只瞧了一眼,便瞧出是桓蘅的腰牌,便急匆匆的跑到城门便的角门处,似乎是等人吩咐。

    很快却见一个威风赫赫,满脸英气的中年男人出来了,瞧着桓怏,眼底有一丝的冷然,而这个人正是郑蔷的父亲,郑大统领。

    那郑大统领看着桓怏和赖头,“这腰牌的主人说过了,今日申时之前拿着过来,便要将人放出去,现在已经晚了一炷香的工夫,可真是遗憾的很。”

    一炷香的工夫而已,赖头脸色一阵惨白,若是刚才他们的马骑的快一些,若是他不让他去见绛墨,那么一切还能来得及。

    赖头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郑大统领,求您放我们出城罢,您就看在郑姑娘的份上。”

    郑大统领将那腰牌还给了他,似乎懒得跟他们敷衍了,只吩咐一旁的侍卫,“将这两个人给我绑了,送到护国公府去,等着桓二公子处置这个逆贼。。”

    桓怏瞧着郑大统领,即便知道自己回去必然是九死一生,但连半句求饶的话也没有,只是努力的维护着桓家最后的尊严,“那便劳烦了。”

    很快那侍卫们便将桓怏和赖头装上了马车,似乎也知道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爷跑不了,连手脚也不曾捆绑上,直奔着护国公府去了。

    然而那马车刚走,没有一炷香的工夫,却见又是一个骑着马的女子急匆匆的奔了过来,她一身的红衣竟像是着火了一般。

    等那女子下了马,却直奔着尚未离去的郑大统领而来,即便面对那满脸威严的郑大统领,这个娇弱的女脸上竟没有半点的畏惧。

    “我是绛墨。”她不等郑大统领询问,便开始自己介绍起来,然后直视着郑大统领的眼睛,“桓怏可曾出城了?”

    郑大统领看着眼前的绛墨,眼底多了一抹赞叹,只笑了笑,“可不巧的很,适才他来晚了,误了桓二公子放他出城的时辰了,现在已经送到护国公府去了,只怕没一会,姑娘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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