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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他知晓她是青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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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卫姨娘,一双凄厉的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来。

    桓蘅已经想要和护国公彻彻底底的撕破脸皮了,这对父子之间连最后的和善也没有了,除了对彼此的嫉恨。

    卫姨娘看着桓蘅,却见他虽然笑着,但他却如同阴司地狱里爬出来的凶煞恶鬼,只瞧着便只觉得背后发凉,一阵毛骨悚然。

    桓蘅伸手捏着卫姨娘的下颚,脸上却满是讥讽的笑,“告诉他,你究竟是什么出身,只怕父亲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卫姨娘看着此时的桓蘅,吓得连呼吸也是那般的小心翼翼,“不过是瓜州知府里的丫鬟,我的母亲是府邸的奴婢,父亲也不过是个管家而已。”

    桓蘅将她送到护国公身边的时候,亦是安排了个极好的身份,一个落魄的富家千金,即便是要娶妾,护国公也不会挑那些下贱之人。

    桓蘅的眼底带着无尽的嘲弄,“没想到父亲最厌恶的便是丫鬟,没想到却娶了一个丫鬟为妾,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护国公怒道,“老夫要杀了你们。”

    桓蘅却笑着,“父亲如今在府邸里养病,我想着那些拥护着您的那些人自然心里担忧的很,我每人给他们送去了万两黄金,让他们不必担忧,也不必来府上打扰您休息。”

    护国公知晓桓蘅这时彻彻底底的将自己困在了这里,没想到自己竟败到了自己的儿子手里,只后悔当初没有彻彻底底的杀了他,才酿成了今日的祸端来。

    “阿怏这些时日每日只会在府邸里宿醉,也实在不争气的很,儿子也一心记挂着,正想替他找一份差事,听说皇陵少一个监工,让阿怏过去,如何?”桓蘅淡淡的开口。

    谁不知晓,但凡修皇陵之人,一旦完工了,自然会成为墓穴中的陪葬之人,护国公听见果然脸色大变,“你不能动他。”

    桓蘅看着父亲眼底的慌乱,良久才冷冷的笑着,“果然父亲最疼的便是他了,只要您不轻举妄动,儿子保证他也会安然无恙的。”

    说完他看着身边的卫姨娘,手指慢慢的拂向白皙的脸颊,“替我好生的照顾父亲。”

    卫姨娘从未与他这样的亲昵过,即便护国公还在一旁,她还是脸颊绯红,宛若情窦初开的女子,“是。”

    桓蘅这才从护国公的屋子里出来,瞧着外面遍地的落英,偶尔在笼中扑腾的鸟儿,只瞧着便让人觉得心烦意乱。

    桓蘅一身的白衣,但身上却满是冷冽,连那翩跹在他身边的蝴蝶,也飞走了。

    而就在这时,却见不才走了过来,那日被行刺之后,不才身上只中了一箭,养了几日便能走了。

    他见了桓蘅如此的模样,也是一惊,低头恭恭敬敬的道,“听说绛墨姑娘会去之后便一直病着,您可要去瞧瞧?”

    这几日桓蘅忙朝堂上的事情,已经是脚不沾地了,但听见了这话,他还是慢慢的皱了皱眉,“备马车。”

    *************

    绛墨自从那日从从护国公府离开之后,便回了她父母的宅院里,那日的茅草屋被她给烧了一大半,自然不能再住人了。她的父亲便在京中找了一处院落,花了一千两银子,才收拾好搬进去,绛墨便也回去了。

    一家子的人见绛墨回来了,也是满脸的震惊,他们只一心想着攀附上了护国公府,没想到今日竟落了空,不由得大失所望。

    他们只以为是绛墨被桓怏抛弃了,但绛墨逃婚的事情已经在府邸里传的沸沸扬扬了,这让他们不由得震惊起来,但也不敢询问。

    而绛墨回来那日身上竟穿着棉衣,更是浑身滚烫,接连病了几日,即便她的父亲找来了大夫,一碗一碗的汤药灌了下去,却还是病的厉害,根本没有半点的起色。

    一家子正在为绛墨的病情担忧着,却见宅院外面停下可一辆精致的马车,然后一个小厮从里面下来了,然后却是一个白衣之人。

    那绛痕正在院子里给牡丹浇水,却见两个人进来了,忙问道,“你们是何人?”

    赖头瞧着这女子,竟与绛墨有几分的相似,而旋即又有一对夫妇走了出来,只怕是绛墨的双亲了。

    还不等赖头说话,他身后的桓蘅已经淡淡的开口了,“绛墨在哪里?”

    绛墨的父亲见人冷不丁的询问自己的女儿,忙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见我女儿?”

    赖头见这对夫妇没有什么见识,生怕冲撞了桓蘅,“这是御史大人,还不快带大人去瞧瞧姑娘。”

    他此话一出,几个人顿时变了脸色,他们早知桓怏有个二叔,乃是当朝的御史,极得皇上的宠信,没想到今日竟看见了,却见这身竟是浑身的冷冽,尤其一双眼睛似乎能将一切洞察一般,根本不似传闻中那般,温柔可亲,神诋似的人物。

    很快桓蘅便被迎进了屋子里,他才一进屋便闻见了一股刺鼻的药味,却见屋内纱帐后面,隐隐的躺着一个羸弱的女子。

    那绛痕看见了他眼底的担忧,只越发的妒忌起来,没想到她那个唯唯诺诺的姐姐竟这样勾三搭四的,这样的人也能为她牵肠挂肚的,便只觉得万般的嫉恨起来。

    “这时我姐姐的屋子,您不能进。”她挡住了桓蘅的面前,一副保护姐姐的架势。

    桓蘅只瞧了她一眼,眼底一抹杀意顿现,可只是那一眼,却让她四肢百骸俱冷,几乎险些摔倒在地上。

    桓蘅这才让众人都退下了,慢慢的走到了床榻旁,却见绛墨躺在柔软的枕褥中,汗水已经将她的刘海给濡湿了,一双眸子更是死死的闭着,脸上却是无尽的痛楚。

    “青鸢妹妹。”他慢慢的拉着她的手,淡淡的说,“离开他你就这样的伤心吗?”

    一滴滴的泪珠从她的脸颊上慢慢的滚落,她声音暗哑,“我爱他,我真的很爱他,可是为什么,老天爷竟要这样的待我。”

    在她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他的手指微微的一僵,脸上顿时一阵杀意四起,“不,你只能爱我,青鸢妹妹,便是死,咱们也要死在一处。”

    ***********

    护国公府内,自从那日绛墨离开之后,竟好似将桓怏的三魂七魄也一并带走了似的,他整日在书房里,也不瞧书,只不断的喝酒。

    直到喝的酩酊大醉,他便开始画,每一张皆是绛墨,她欢喜时候的模样,生气时候的模样,每一幅都是栩栩如生,好似能翩然从画中出来一般。

    这些时日护国公还病着,众人也不敢去回话,只得任由着他一日日的胡闹,只将梵音之人急的只每日以泪洗面。

    这日桓蘅起来,又是整夜的宿醉,便又在桌案上拿着笔墨画,却听丫鬟们来禀告,只说有人来拜访,只说能解开他的心结。

    桓怏并未在意,也不想理会究竟是谁想要见他,只让丫鬟们打发那人离开,但很快丫鬟们又回来了,却回话道,“那人说,他能告诉您关于青鸢姑娘的一切。”

    桓怏许久未曾听见这个名字了,不由得一愣,只跌坐在椅子上,满脸的颓然之意竟再无往日的半点意气风发的模样,“让他进来,本少爷倒要瞧瞧,他能告诉我什么。”

    果然没有多久,却见丫鬟们领着一个中年的男子进来,他只瞧着十分的面熟,竟不知在哪里见过,只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细细的看着,“你究竟是谁?”

    “我是当初青尚书府的门客,想必桓小公子见过几面。”他的声音里夹着恭敬,“当初青鸢并没有死,当初在那寺庙,是我救了她,而且我换了一张脸给她,她现在以另一个人的身份活在这世上。”

    刹那间桓怏的酒水醒了一半,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那发冠落地,满头乌黑的发披散开来,却浑然不顾及自己究竟有多么的狼狈,只一下冲了上来,死死的攥住那男人的衣衫,“那她究竟在哪里?”

    “小公子当真是糊涂了,那绛墨在您的身边那样的久,您都没有发现她有很多地方像极了青鸢吗?”那男人笑着,看着桓怏,“小公子许是离着她太近了,有些真相也被掩盖了下去了。”

    刹那间如同被雷劈中了似的,桓怏这才猛地想起来,竟有无数次,他觉得那女人像极了青鸢的,但他只以为自己思念成疾,竟觉得任何人是身上都有青鸢的眉眼。

    一桩桩的事情想在一起,即便多么令人感到诧异的事情,她还是相信了,而那个女人竟正是青鸢,其实他早该怀疑的,否则她说青鸢死因的时候,为什么眼底竟是有那么多的恨意。

    “小公子如今大了,难道您就不想知道您的母亲究竟是谁吗?”那人满脸凝重的看着他,“还有您母亲的死因,难道您也不想要查清楚吗?”

    桓怏的酒意彻彻底的醒了,他原本就不是城府深的人,也不想这人告诉自己一切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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