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桓怏呆呆的站在那里,眼底空洞的有些令人恐慌。
“小少爷,您别吓奴才,不过是个女人,捉不到便捉不到了,便是被您拿到了又能如何?”赖头被他的模样给吓到了,苦口婆心的劝着,“难不成因为一个女人,老爷还能治了死罪不成?”
而桓怏听了他的话,眼珠都没有转一下,如同死灰一样。
“我的好少爷,先生等了很久了,您得去念书了。”他说完忙扯了扯桓怏的胳膊,“咱们走罢,您不是答应绛墨姑娘要好生的念书的吗?”
就在他提及绛墨的名字的时候,他漆黑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的动静,然后转身穿过狭小的门,往绛墨的屋子里走去了。
赖头被他脸上的神色给惊到了,但又见他去可绛墨的屋子,一时间也不敢追上去。
桓怏站在绛墨的屋子前,脸上竟有些暗淡,清晨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越发的显得孤寂和萧索。
他犹豫了很久,手指终于碰到了门上。他的手指在寒风中被冻的太久,竟有些发红,隐约还有几分的颤抖。
就在他要推门的时候,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小少爷这会子过来了,我家姑娘昨夜吐了半日,天亮才睡着。”
却是萱儿正站在廊下,战战兢兢的看着桓怏。她原本就怕他,偏巧她此时心中有鬼。
桓怏听到了这样的话,眼底终于有了一丝的波动,良久他才慢慢的说,“我不会打扰到她的,我只是来瞧她一眼。”
说完他果然轻轻的推开屋门,慢慢的走进了屋内。
屋内很暗,只有一只尚未燃尽的蜡烛,那蜡油几乎淌在了地上的青砖上,那灯芯摇摇晃晃的,好似随时都能灭了似得。
桓怏转过屏风,隐约的看见床榻上躺着的女子,她娇弱的如同一只猫儿,连身上的锦被也掉了大半。
他慢慢的走了过去,正俯身将落在青砖上的半截被子捡起来,却见她微微的动了动身子,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眸子。
她的眸中满是困乏,隐约间还带着一丝血丝,见了他,低声的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小少爷怎么来看妾身了?”
就在她羸弱的声音传来的时候,桓怏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眼底好像死灰复燃一样,渐渐的有了一丝的生机。
她前几日病成那样,再加上有了身孕在身,岂能像刚才那女人似得横冲直撞的,或许是那丫头凑巧跑到这里来了而已。
他坐在她的床榻上,将她瘦小的身子有锦被慢慢的裹好,弄得她好像是襁褓中的孩子似得。
“本少爷是来看孩子的,与你有什么相干的?”桓怏装出满脸不屑的模样,手却慢慢的伸到了锦被中,抚向了她的肚子。
绛墨却不由得感到心底一震,竟有些害怕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天。
便不由得将目光落到了他的手背上,然后伸手抓了起来,细细的查看着,“呦,少爷昨日又去哪里风流快活去了,连幌子也带出来了,您最好今日别去见老爷了,省的他又要责骂你了。”
却见他的手腕上有一排细细的牙印,许是咬的狠了,竟有几块皮肉都掉了一些。
桓怏听到她说这样的话,便以为她打翻了醋坛子,便毫无隐瞒的将适才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又气又恨,只咬牙道,“总有一日我便将那女人找出来,将她碎尸万段。从小到大,本少爷还从未被人咬过一次”
绛墨听到他如此的怀恨在心,便越觉得自己下嘴太狠了。
桓蘅落在她小腹上的手慢慢的收了回来,看着绛墨的眼睛,脸色忽然变得郑重起来,“我与二叔谁更好一些?”
绛墨想也不想,不假思索的说。“自然是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