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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咱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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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护国公虽说要让绛墨劝着桓怏读书,绛墨这两日病着也并未去瞧他。只是她担忧桓怏荒废了自己的学业,倘若他不能取得功名,那么她所有的心思都得枉费了。

    绛墨站在书房的外面,只将窗子掀开了一丝的缝隙,只瞧着屋内的情形。

    却见何缺焱正站在桌前,皱着眉头看着手上的卷册,左手却不断的抚着自己的胡子。

    “狗屁不通,狗屁不通啊……”何先生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老夫从未见过你这样不学无术的人。”

    绛墨不由得皱眉,忙向着桓怏望去,却见他只低头埋首在桌案上。那桌案上摆放着砚台之物,而他却拿着笔在纸上慢慢的勾勒着什么。

    她微微的皱眉,只看过去,却是几枝青梅,虽不过寥寥数笔,却已是栩栩如生。

    而侍奉在一旁的赖头,见自己的主子挨了骂,顿时愤懑道,“老先生要求也实在是高了些,今日您讲的这些文章,实在是太难了些。”

    “难?”何缺焱冷哼一声,“青鸢那孩子十岁的时候便学会了。”

    停听到那熟悉的名字,绛墨顿时心如刀绞,眼眶竟有些微微的红。

    而桓怏听到了她的名字,手中的比微微的顿了一下,那幅笔墨竟刹那间毁于一旦,良久人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喃喃道,“是啊,她那样的聪慧,却还是死的不明不白。”

    听到了这样的话,何先生如同被人戳了心肺一般,只瞧着那烧的只剩下一截的香,叹道,“老夫实在教不会你,若实在不行,老夫便回禀了国公爷,另请高明罢。”

    说完何缺焱几乎是拂袖而去,而桓怏却满不在乎。

    何老先生是她的恩师,如今竟被护国公的人如此作践,这让她如何不心寒。她越想越气,只推门而入,站在一旁的赖头见她进来了,便识趣的离开了。

    桓怏正看着自己毁于一旦的那幅画,微微的抬了抬头,见到是她,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少爷如此荒废学业,莫不是因为贿赂考官?”绛墨的声音里带着凝重,“你可知道,万一被查着了,你的性命便不保了,而且这种事最容易被查出,你又何必自寻死路呢?”

    见自己的谋划被人戳穿了,桓怏顿时满脸的怒气,正要呵斥她一番,却见她满脸担忧的看着自己,那张小脸涨得通红,看起来竟添了几分的可怜。

    他的不光不由得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语气终于软了下来,“我知道了,你莫要气坏了身子。”

    他只是想着既然自己决定留下那个孩子,便至少善待绛墨,让她衣食无忧的,若是她腹中的孩子伤到,那他的长子便没有了。

    而早晨赖头的那一番话他竟然还当了真。

    绛墨原以为按照他的性子,定然会大发雷霆,两个人便是争执一番也是在所难免的,没想到他竟然用如此温柔的语气,这让她不由得受宠若惊。

    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慌乱间只想冷静一下,一抬眼却见他桌案前有一盏茶,端起来便喝了一口。

    谁只那茶水很烫,她来不及下咽,只全呛到了她的喉咙里,她忙放下了茶盏,拼命的咳嗽起来了。

    “你怎么这样的不小心?”他伸出手,慢慢的替她拍着背,帮她顺着气。

    绛墨咳的眼泪都出来了,一转头却见他满脸担忧的神色,便一时间有些错愕,往日桓怏对她不是冷嘲便是热讽,今日竟不知为何竟这样的温柔起来了。

    然而他越是这样的温柔,越是让绛墨感觉到毛骨悚然,尤其是他放在她后背声的手,只让她感觉随时都能扼住他的喉咙,将她给活活的掐死。

    见她停住了咳嗽,桓怏拿起那盏茶来,只慢慢的放在唇边,轻轻的吹着。

    她只呆呆的看着桓怏,只感觉自己坠入梦中一般,她从未见过如此温柔的桓怏,甚至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桓蘅来。

    那眼神,那动作,那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她是一块稀世的珍宝一般,一碰就会破碎。

    “好了。”他尝了一口茶水之后,便慢慢的递到了她的唇边,连语气都是那样的温柔。

    “妾身知道错了,您别这样好不好?还是骂妾身罢。”绛墨都快被他的模样给吓到了,声音里也带着颤抖,“妾身以后绝没有胆子跟您吵了,您今天就放过妾身罢。”

    桓怏笑的更温柔了,“以前都是本少爷错了,你尽管放心,我不会跟你再吵了。”

    绛墨哪里想到桓怏会跟自己说这些,顿时更觉得毛骨悚然,总是觉得他脸上的笑容,不怀好意。

    她就着他的手喝了半盏茶之后,他竟然拿着帕子去擦拭她唇角的残渣。她吓的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而随后他的目光又落到她纤细的腰肢上,一双漆黑的眼睛里面似乎涌动着异样的情愫,还是慢慢的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覆在他的小腹上。

    隔着厚厚的绵裙,她依稀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

    “妾身的肚子是不是比以前胖了?”她不由得胡乱的找话,只想赶紧打破这突如其来的氛围。

    这些时日她再府邸里,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哪里能胖了。

    “是啊,胖了很多。”他长长的睫毛微微的抖动了一下,唇角也勾起了一抹微笑来,“以后会越来越大的。”

    绛墨不由得气结,这厮就不能盼着她半点的好吗。现在她的腰是盈盈一握,难道比缸还粗了,他便称心如意了?

    “妾身回去了。”她的声音里带着惶恐,她自恃聪慧,却实在想不明白桓怏今日唱的是哪一出。

    “我送你回去。”他慢慢的扶住她的肩膀,“小心一些。”

    他的手滚烫的如同烙铁,几乎带着一丝的蛮横,让她无法拒绝。

    桓怏就这样拥着她的肩膀,从书房里往回走。只以为桓怏院子里的书房并不宽敞,护国公便吩咐人将桓怏的东西一并移到西北的藏书阁处,而这意味着他们要走大半个府邸。

    路上的丫鬟见了两个人如此亲昵的模样,脸上的绯红散去之后,便是更多的愕然,只想着那素日里喊打喊杀的两个人,怎么今日如此的恩爱了?

    绛墨一路上走的几乎是飘飘然的,所以不知不觉间她竟一脚踩进了雪地里,她脚下的缎子棉鞋上,竟沾满了雪粒子。

    就在她想要俯身去拍的时候,他竟先一步蹲在了她的面前,替她拍打着。

    而就在这时一个娇媚的声音传来,“到底是年轻的夫妻,着实让人羡慕,这夫妻之间哪里有什么深仇大恨的,瞧瞧如今,两个人拆也拆不开了。”

    绛墨抬起头看去,却见卫姨娘顺着廊桥慢慢的走了过来,而她的身边却是桓蘅。

    而桓蘅却依旧是满脸的风轻云淡,一双眼睛似乎也在瞧着绛墨和桓怏两个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姨奶奶在忙什么?”绛墨目光却不断的往两个人身上瞧着,似乎捉摸不透,为何这两个人会在一起。

    “夫人的娘这些时日病了,回家侍疾去了,想着过半个月便是春年了,这府邸里自然要收拾一番,只是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明白这些,幸亏二少爷帮着筹划了几日,这才有些头绪了。”

    绛墨听了这样的话,目光中闪过一丝的算计,脸上却带着干净的笑,“我这几日倒是没事做,不如去帮帮姨奶奶的忙,您可莫要嫌弃我蠢笨才好。”

    “那自然是好的,我还正……”卫姨娘满脸的喜悦,正想接着说,但话却被桓怏一下子给打断了。

    “府邸里那样多的闲人,怎么就你喜欢操闲心。”桓怏的脸上带着不悦,两条眉也紧紧的锁着,“以后自是要你管家的,你何必这样的着急呢?”

    此话一出,卫姨娘和绛墨顿时变了脸色,谁都知晓桓怏乃是和护国公府的嫡孙,将来自然是要继承爵位和家私的,但他说这番话,无异于在说将来绛墨会是他的正房嫡妻,将来要打理护国公府的。

    桓怏确实没有这样的意思,只想着自己将来定不会娶妻,而绛墨又替他生下了长子,作为他唯一的女人,自然是要替他打理这份家私的。

    此时四个人正站在廊桥下的风口处,带着冰冷寒意的风不断的往他们的身上吹着。

    旋即桓怏却将她一把抱了起来,绛墨身子一腾空,下意识的环住了他滚烫的脖颈,她的脸紧紧的贴在她的胸口。

    桓怏素来不把自己的二叔,和卫姨娘放在眼里,也不说告辞的话,只抱着绛墨便走。

    萱儿正在屋子里鼓弄炭盆子,听到了动静,忙抬起头来查看,却见桓怏抱着绛墨进来了。

    她忙涨红了脸颊,却见桓怏将绛墨慢慢的放在了床榻上,然后十分温柔的替她盖上饿了被子。

    萱儿在一旁瞧的是目瞪口呆。

    而就在这时,桓怏开口道,“以后我会命人每日送安胎药过来,你也不要胡乱的逛了,咱们的孩子可不能有半分的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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