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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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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内,阮青枝仍在床沿上坐着,仰头看着空空的房梁:“你还没走?这又是什么招?”

    “骊珠,我在这儿。”声音在窗边响了起来。

    阮青枝转头看过去,只瞧见一团光影,几乎连人形也看不清楚。

    这倒也不妨碍说话。

    阮青枝移开目光,看着面前的屏风,冷笑:“先前韩元信为了救我的命使过一点小法术,那时我和他都遮遮掩掩紧张得什么似的,生怕坏了这天地间的秩序。我竟不知什么时候仙家也可以随便施法戏弄凡人了,难道这天地规则是你定的不成?”

    “规则当然不是我定的,”对方语气沉沉,显然也不甚愉快,“所以你看到了:为了你,我不介意破坏规矩,当然也不介意杀伤人命。于我而言,杀人的后果不过是再受一次雷劫而已,用来换你回归,很值得。”

    “你戏弄他们,是为了警告我?”阮青枝问。

    对方冷哼一声:“我是为了警告那个凡人!骊珠,你不妨等着看一看,似此刻这般的事情多发生几次以后,他还肯不肯要你?”

    “所以你果真是来破坏我的命数、毁我的尘劫的!”阮青枝站了起来,“你就是希望我神魂俱灭,是不是?”

    “当然不是!”那团影子闪了过来,声音贴近:“你想拿凤印、想顺利完劫,这件事再简单不过,只要离他远一点就可以!若不是你百般贴近他、让他的浊气玷污你的身子,我又何必冒险来做这样的事!”

    阮青枝气得差点又要把枕头摔过去,想起先前受的那些疼痛才又咬牙忍住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心中一阵无力,“我不是第一次历劫、更不是第一次嫁人,为什么偏偏是这一世,你定要百般纠缠不许我安生?”

    对方靠在屏风前,许久没有答话。

    阮青枝看着他:“纵然夜寒是个死人,他的死气也侵不了我的灵台。我这具躯壳本就是肉身凡胎,与他亲近又能怎样?哪里就至于被他困住、回不了瑶台了?”

    对方默然良久,长长叹了一声,似乎颇觉欣慰:“骊珠,你终于肯正视这个问题了。——没错,你以肉身凡胎与他亲近原本并无不妥,但你这一世做错了一件更大的事,因此你必须悬崖勒马,才能免于沉沦。”

    “什么事?”阮青枝盯着他问。

    “你,”对方声音顿了顿,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这一世不一样。这一世,你对那个凡人动情了。”

    阮青枝嗤笑一声,坐了回去。

    对方忽然又大为恼怒:“平平常常历个劫而已,你怎么会对那些卑贱的凡人动情!你先前几万年的修行都是修到狗身上去了吗!你知不知道,一旦动了尘心,你就会被凡人牵绊住……”

    他的愤怒不似作假,但阮青枝不信他的话。

    司命神君韩元信不是这么说的。

    瑶台的事她没记住多少,却单单记住了韩元信,这大约可以意味着司命神君还是可靠的,至少比眼前这个令她生厌的“丈夫”可信得多。

    她不信这个人的善意,所以,他越是要她做的事,她越不能做。

    阮青枝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个“丈夫”的话却还没说完:“……自你动情的那一刻起,你的灵识就已被那个凡人玷污了!他的周身浊气、死气无孔不入,一旦你的肉身亦被他玷污,再要回瑶台简直是痴人说梦!瑶台清净,岂能容你带着一身浊气回去!”

    阮青枝还是没有听懂这中间的逻辑,但是对方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已经懂得不能再懂了。

    她抬起头看着那团光影:“你的话,我会考虑的。但你最好也收敛一些,再把我逼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光影静了片刻,之后笑了:“你若肯乖乖的,我又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既然你想明白了,那就即刻搬出宫去吧。——记住我的话,你若再容他近身,我将永不再见你了!”

    阮青枝眼睛一亮。

    对方并没有看到她这一刻的表情变化。门口脚步声乱乱地回来,屏风前的光影已经彻底消失了。

    阮青枝起身,扑向夜寒:“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吗?”

    夜寒忙接住她,沉声:“已经没有事了。那火光只是幻影,如今的问题是他们泼水弄坏了门帘和窗纸,但这算不了什么。”

    确实算不了什么。

    手脚麻利的小太监们很快拆下门帘换了新的挂上了,窗纸也很快糊上了新的,颜色鲜亮,焕然生辉。

    殿中随即恢复了安静。

    夜寒仍将阮青枝拥进帐中,问:“这件事又是‘他’搞的鬼?你刚才没睡着吧?他有没有再来侵扰?”

    “没,”阮青枝笑了笑,伸手揪住了他颈下的一颗纽扣:“快中午了,你怎么还穿着朝服啊?”

    “忘换了。”夜寒站起身,打算避到床尾去换衣裳。

    阮青枝却跟了起来,作乖巧贤惠状一颗一颗地帮他把纽扣解开,朝服三下两下叠好丢到了旁边的小柜子上。

    “今日怎么了?你平时是不肯做这些事的。”夜寒有些受宠若惊。

    阮青枝不答,缓缓抬手抱住他的腰,之后忽然用力向后一倒,两人便一起重重地跌进了帐子里。

    夜寒大为紧张,忙要推开她:“你又在闹什么?摔疼了没有?”

    “没摔疼,”阮青枝仰头向他笑,“但是一会儿可能要疼了。”

    夜寒没听懂。

    正皱眉,又发现阮青枝揪住了他身上内衫的衣带,不住乱扯。

    这下子,夜寒顿时急了:“青天白日的,你又发什么疯!”

    “没发疯啊!”阮青枝咽了口唾沫,“昨晚做到一半你怯阵了,我今天又想了想,觉得还是做完的好!”

    夜寒的脸顿时红透了:“你别闹行不行?昨晚不是已经说明白……”

    “没说明白!”阮青枝拼命摇头,“昨晚你说你行,却又不肯让我‘实践出真知’,我觉得有点不放心!我已经给了你那么长时间用来作准备了,你若是还不肯,那就只能证明你确实不行!若是那样,我也不用费这番心思了,直接干脆打别的主意就好!”

    她一边絮絮地说着,手上丝毫不停,没费多少工夫就把夜寒的衣衫扯得乱七八糟,之后又扯自己的。

    她自己尚未起床,身上穿的更少,三下两下就扯得差不多了。

    夜寒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面红耳赤手忙脚乱,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青枝,”他只能急急地抓她的手,“你知道如今时机不对!只差几个月,你就不能……”

    “不能!一刻也不能!”阮青枝用脚尖挑落了帐子,手已放到了昨晚夜寒让她“触诊”的地方,加倍认真地“验货”起来。

    一股热血窜上顶门,夜寒彻底懵了。晕陶陶昏沉沉仿佛被灌下了迷药汤,心里隐隐知道自己还是醒着的,身子却完全不肯听他的使唤。

    竟完全被那小丫头片子掌控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夜寒羞愤不已,强撑着打起精神,欲夺回主动权:“你真要来?你不肯给朕留面子,可别怪朕不肯疼惜你了!”

    阮青枝完全没有反抗,乖乖地任他按住了两只手腕,嘻嘻笑:“到了这份上了,你若还能收得住,我就服你!”

    夜寒没敢低头看两人身上,只肌肤相贴的触感已逼得他几乎发疯。

    “青枝,”他强作镇定,声音却还是哑得几乎听不清:“你快要没机会后悔了!”

    这一次阮青枝没接话,也没再笑给他看,直接低头啃了啃他的肩膀,顺便往他耳根后面吹了一口气。

    夜寒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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