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大的嘲讽。
为何？
常伴风花雪月，身为红尘女子的她早就失了这分不染，对方的存在，无疑唤醒了她那已经麻木许久的羞耻心，纵使当初的她也有千般无奈，或是身不由己，那又如何？
世人看她的目光仍不会改变。
“你运气不错，才是头日就能遇到那等大人物！”
中年女子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苏止情，说着一些后者根本弄不明白的话。
饶是如此，苏止情的双目之中也根本没有一点波动，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跟自己不相干一样。
弄不明白她也没那个心思去整明白。
见到苏止情没有理会自己，中年女人红唇一撇，似是知道了前者的性子，也不自找没趣，直接转身离去。
“生得那般又如何，还不是落得个如此下场？”
门口，中年女人还是心有不甘，留下一句话，终才彻底离去。
房间内，又只剩下苏止情一个人，静静地，一动不动地。
昨日的一幕幕，他人的一言一语，皆成为了她心间挥之不去的阴影。
她平静，面若静水，却不代表没有思考。
她知道昨日那伙人的目的是自己，是自己害了那一家人，虽然她本没有错，但愧疚感这东西，若是有了，那便难解了。
更何况是她这般性情的女子。
大街之上，楚啟凡依旧在四处走动着，当然，他并不是漫无目的地走，每路过一处他都会让花无常感知一下有无苏止情的线索。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种地毯式搜寻法显然不是他们这一人一鬼可以快速完成的。
蓦然，楚啟凡的脚步戛然而止，说实话，他有些累了。
这种无从下手地感觉在某种意义上而言比他修魂时还要难受。
突然，他心神一紧，似感觉到了什么，目光下意识后移，侧首一撇间，一只手掌就那么突兀地朝着他的肩膀抓了过来。
登时，他一个闪身，同时手掌已是紧紧扣在了那只手的手腕之上。
“哎哟，疼疼疼疼……”
楚啟凡定睛一看，后者乃是一个在此地随处可见的黑衣人，破旧的草帽将其面容遮掩住了一半，令他无法分辨对方身份。
被楚啟凡反手扣住手腕，那黑衣人的半边身子都不自觉地扭曲起来，立马扯着嗓子大叫道：“楚师弟，是我啊！”
一边说着，黑衣人另一只手顺势取下了头上的草帽，登时，一张熟悉的脸庞显露在了楚啟凡的眼前。
“五师兄，你怎么鬼鬼祟祟的？”
楚啟凡迅速松开了手，有些歉意地看着对方问道。
“我这不正好碰到师弟你，想来跟你打个招呼吗？”
杨柳青揉了揉手腕，随后继续道：“而且咱来这夜华城还是谨慎点好，这地方虽然大部分是凡人，但真论强者，那也是不少，就算师兄我遇到也不敢保证能占到便宜。”
“话说师兄你不是在学府吗，怎么突然跑这来了？”
“唉，这话我也想问你呢！”
杨柳青缓缓道：“其实师兄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这里一趟，毕竟七院的情况你了解，学员能得到的资源也很有限，我便经常会来这边的地下黑市买卖些修炼物资，便宜不说，渠道还广，能买到很多其它地方见不到的东西。”
“你说的地下黑市可是那暗居？”
“呵，看样子你是已经去过了！”杨柳青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道。
楚啟凡点头，遂将他在这夜华城所经历过的事都给后者说了一遍。
杨柳青手托着下巴，显然是已经了解到楚啟凡来此地的目的。
“这暗居口风可是素来紧得很，若你那朋友真的落入其中被当做奴隶卖了，那怕是有点棘手了！”
“我也知道啊，所以我才将这事告诉师兄你，看看你能不能给我出些点子！”楚啟凡深深叹气，他看对方这样子显然是要比自己更熟悉这暗居的，或许杨柳青能够发现一些不一样的线索。
杨柳青皱着眉，语气凝滞了片刻，然后看着楚啟凡道：“话说你那朋友是男还是女？”
“女的，怎么，有问题吗？”楚啟凡看着前者，问道。
“长相如何？身材如何？”
闻言，杨柳青眼中流露深意，用一种极其认真的语气说着很是虚浮的话，不免给人一种极其强烈地违和感。
“很好看……”
看到前者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楚啟凡迟疑片刻，还是说道：“至于身材，还行吧！”
一把将草帽扣在头上，杨柳青身型一转，指了指街道的某个方向。
“先跟我走吧，我差不多有些头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