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藏掖之理。给米粒安置了坐下后我便直截了当开口:“杨静,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她微微一怔,随即温和了道:“可以啊,你要问我什么?”
“当年为什么你会在那家疗养院里照料周瑜?”既然要问,那就直切命题中心。
杨静眨了下眼,反问我:“zhou没有和你说过吗?”
我略顿了下点头,“他没说仔细。”
“是这样的,那家疗养院是我外祖母开的,我偶尔会过去帮忙打理。阿亮有天突然打电话给我,问我可不可以送个病患过来,我当然不会拒绝了。送来的人就是zhou,他当时情况很糟糕,对谁都是生人勿近,包括对他的家人。阿亮也是没有办法了,才送到我那去的,经过一番治疗后zhou开始慢慢有了好转,差不多一年多就痊愈了。”
听着杨静的陈述时,我有密切观察她的神态,整个过程里她都是很轻松的在与我说话。而且她并没有在避开话题,将周瑜当时的情形简略陈述出来,与我所知几乎一致。
按理我找不出杨静的话中有任何破绽,时间也对得上,就是杨静的态度也并没有一丝对周瑜有暧昧的地方,她的口吻就像在讲述一位老友的故事。可莫名的,我就觉得心里慌,这心慌的感觉与之前听周瑜轻描淡写地讲时的心堵不同,是心脏砰砰在忐忑与不安。
想再问,周瑜却已经走进来了,他挑了挑眉问杨静:“老二还没到?”
杨静纳闷:“你有叫阿亮吗?”
“我没功夫喊他。”
杨静瞪眼,“你们俩前世是冤家吗?怎么三天两头闹的。”
我心说,他们两兄弟不是冤家,以斗嘴互怼为乐趣,从小到大都这么过来的。
最后还是杨静给周亮打的电话,居然也不避嫌地直接按了免提,听见周亮问起有什么人,等杨静回应了我跟周瑜两人后,周亮拽拽地丢来两字——“不去!”
然后周瑜冷笑了扬声道:“不来拉倒,反正一会棠晋带了人过来,怕也没你位置。”
下一秒周亮便改口:“地点在哪?”
我顿觉额头有黑线冒出。
随后棠晋等人便先到了,随行的是事务所我新招的两个同事,本身也是在别的事务所工作的,手头上还有着代理案子。也确实要找个机会大家在一块聚聚,拉拢一下同事之间感情。
棠晋很自然地在杨静身边落座,而杨静是坐在米粒旁边的,于是等到周亮来时目光扫过全场,最终停在米粒身上。
他走过来低头便对米粒道:“臭小子总算没白疼你,还知道要帮你二伯占位置,现在你可以功成身退了。”说着便把米粒从椅子里提了起来,直接拎到角落里的空位上安置,然后,他老实不客气地占据了米粒的位置。
可怜米粒坐在角落里都没反应过来生什么事了,我叹了口气,起身走至米粒身边与同事言子提议换位置,言子欣然同意了换坐到我那边。
这下周瑜不乐意了,直接对着周亮开炮:“老二你怎么回事?想坐杨静旁边就自个搬张小椅子,别把我儿子的位置给霸占了。”
周亮横了他一眼,语气不善地回:“你刚耳聋没听见吗?这位置是米粒给我占的。”
结果米粒很诚实地道:“二伯,我没有。”
周亮也没有下不来台,笑了笑说:“二伯知道你乖巧,回头给你做提拉米苏吃。”
顿时米粒闭嘴了,他对提拉米苏的喜爱可以越一切,周亮的美食诱惑宣告成功。
周亮不由得瑟地对周瑜道:“看见没,学会两样一技之长还是有必要的。”
周瑜彻底脸黑,飘了一眼我身侧的棠晋,衡量让棠晋换位置的几率,最终还是作罢。两兄弟这场位置之争,以周瑜败下阵来宣告结束。
这家不是普通的四川火锅店,是专门吃牛肉的,来源于潮汕那边。它引用的牛肉都是生鲜,放在滤网上烫个十多秒便可吃了,既嫩又美味。
米粒爱吃的不行,我给他烫都来不及烫,基本上夹到他碗里,他自己吹了吹就送进嘴里了。这边是美食的盛宴,另一边则几乎筷子都没动,一直都在谈着事。
杨静应该与棠晋有一阵没见了,问起棠晋近日都在忙什么。棠晋基本上工作重心还是在京城,a市的案子基本上都交由我来处理,他多半指点一二。不过光他那指点的一二,也让新来的两名同事受益匪浅。
这时候周亮插不进嘴去,被周瑜嘲弄地挤了挤眼,引得他立即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