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做梦,如烟似雾地......飘渺不定......真的像是一个梦,一个美梦,宝贝儿,听到你的声音真幸福!”
“霍云帆,你――”
“别生气,亲爱的,我只不过在说梦话,去休息吧,什么也不用害怕,我会一整夜都想着你的......”
周晓京换下睡衣,重新盖上粉霞色的丝棉绣缎被子,我会一整夜都想着你的,周晓京摸了摸心窝,还真是暖和,这一回她一秒钟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周晓京精神饱满地到明镜上班,才跨进门,就发现屋里的气氛不大对劲,一层大厅的职员个个埋头,不管手上有没有事做,人人是一副大气不敢喘的样子,连最爱说话的庄杰晖也默默地坐在自己座位上,明明翻动着卷宗的手百无聊赖,可就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周晓京打量了一圈,在确定自己绝对没有迟到之后,悄悄地向沈四喜蹭过去:“怎么了,好像有什么事情?”
沈四喜可怜巴巴地望了周晓京一眼,轻轻说了句:“乔紫榆失踪了!”
周晓京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打击比刚才看到满屋子鸦雀无声的情景更让她震撼,乔安琪刚死,乔紫榆就失踪了,这个时间点来得也太巧了吧!
如果说乔安琪在浦江行走江湖多年,可能会因为财产或感情与人产生若干纠葛的话,那么乔紫榆一个社会关系简单,经历也不复杂的美专学生,又会得罪到谁呢?
周晓京想起昨晚与霍云帆在电话里闲聊时说起的话,虽然她努力告诫自己,不可以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怀疑一个人,但思想的奔马还是止不住地脱缰向前冲,一直冲到陈敬夫那里。
好心的沈四喜用才消过毒的杯子冲了一杯咖啡,递给周晓京道:“你......你呆会上去,说话可千万小心些!”
周晓京这才想起来,她的办公地点就在霍云帆的办公室里,周晓京和沈四喜的对话惊动了那些埋头做勤奋工作状的同事,大家都微微抬起头来,用极度同情的目光望着周晓京,如果说昨天还有人对周晓京一进事务所就受到霍先生重用而心有不平的话,那么今天所有的感情就都转化为庆幸了,伴君如伴虎啊,幸亏我们是在一楼大厅办公!
周晓京问道:“霍先生发脾气了?”
金樱藤抬起美丽绝伦的一张脸,轻轻摇了摇头,微笑道:“没有,这种事并不在我们的可控范围内,也不是职员办事不利!但乔紫榆失踪,必然会使这个案子更加地扑朔迷离,增加破案的难度,霍先生心情不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你呆会上去谨慎些就是了!”
周晓京发现,要论心理素质,整个明镜非金樱藤莫属,顶头上司心情不好,连潘先生都满脸严肃,只有金樱藤浑若无事,神色如常。
周晓京上了楼,推开霍云帆办公室的门,轻轻放下麻布镶花的手袋,见霍云帆仍然一言不发地抱着胳膊坐在办公台的后面,脸色铁青,他习惯性地去摸上衣口袋里的烟夹子,刚摸出一半,忽然动作一滞,又把烟夹子塞了回去。
周晓京默默地给他泡了一杯绿茶,端到桌上时,看到霍云帆当作早餐的三明治外卖还一口没动,转身把绿茶拿掉,重回楼下,让沈四喜拿了一杯热牛奶上来。
等到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时,周晓京微笑道:“具体情况怎么样?”
霍云帆往桌上看了一眼,周晓京即刻会意,拿起桌上的一份传真,浏览一遍,大抵明白了经过。
原来小章去找在美专读书的乔紫榆,办事效率也算真高,火车四点多到了站,他立刻就去乔安琪的老家走了一趟,乔安琪所居的村子本就是个小村,这几年兵荒马乱,陆续的外迁,村子几乎没有人了,更是打听不出什么信息来。小章只能再与美专的人联系,去乔紫榆的学校去找她了解情况,甫临学校,值班的校工就带着他直奔乔紫榆采风的地方去了。
因为害怕乔紫榆听说了乔安琪的事受刺激,所以乔安琪的死讯之前始终都没有透露给乔紫榆,小章联系美专的时候,也只说乔紫榆的姐姐生了急病住院,浦江市离乔安琪的老家几百里,通讯不便,所以尽管乔安琪的死在浦江闹的沸沸扬扬,乔安琪的老家包括乔紫榆就读的美专却是半点消息也不知。
乔紫榆采风的地方在毗邻城郊的乡下,那个校工是本地人,路熟,与小章坐上学校里的车不出半个钟头就到了,到了乡下的小旅馆,正好碰上与乔紫榆一组采风的一位男同学,叫杨玉良的,杨玉良却也正在急急火火地与学校联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