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和我没关系。”
陆礼寒被她逗笑:“你在说绕口令吗?”
他还有心情笑,贺翊翊脸色相对于他的,越来越沉,最后忍不住红了眼眶,鼻头酸胀酸胀,委屈不甘从四面八方赶来,把她的情绪那一块小地方撑的满满的。
“陆礼寒,我们家欠你什么了?我又欠你什么了?”
她那么抗拒,又哭又闹的,陆礼寒以为她是不想做,因为陈箬施的到来,于是放开她,说:“不想做就直说,不是非做不可。”
他又不是禽兽,虽然他很想欺负她,还没上菜呢,她就哭,委屈的小模样实在让他看了于心不忍。
“那你说说,我欠你什么了?”
她有打定砂锅问到底的趋向,陆礼寒柔声哄她:“不欠我什么,是我不好。”
他甚至都不问问她的反常,顺着她的话讲下去,他的态度更刺激到她,她的情绪得不到宣泄,更难过,一抽一抽的哭起来,那泪水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涌。
陆礼寒不喜欢她哭,但他好言好语哄半天也没用,想到问题应该又出在陈箬施上。
“我和陈箬施讲清楚了,我和她没有可能,小千金,你就别伤心了,好不好?”
他不知情,她哪里是为了他伤心,就算没有陈箬施,他们之间的问题也是客观存在,不会因为多一个人少一个人而有所改变。
贺翊翊抬手背擦眼泪:“婚姻对你来说算什么?是可以用来交易的物品,对吗?”
“先不聊这个好不好?”
“那聊什么?”
“聊聊你和我。”
贺翊翊低下头,很用力的笑,“我们签个协议吧,离婚协议。除此之外,其他的我都不想和你聊。”
“……你是认真的?”他反问。
“不认真,还和你开玩笑嘛?”
陆礼寒深呼吸一口气,告诉她:“这婚离不了。”
“你别说你离不开我呀,不对,你离不开的是贺氏,不是我呀。”末了,贺翊翊顿了顿,又说:“我们一开始也说好了。”
一开始说好的不假,可那是临时敷衍定下的约定,没有纸质版,没法生效,真要追究起来,是没有任何保障的,他自然可以不认。
“我记得,是贺叔不会同意我们离婚,你要是不信,你可以问贺叔。”
贺翊翊咬唇:“你要我怎么问?那是我爸爸。”
“你要么问,要么死心。”
一句话把她所有的路都堵得死死的,她怎么可能去问父亲,这不是在大家伤口上撒盐吗,提醒他的女儿如今名声尽毁。
贺翊翊直接从酒店离开,他也没追来,这样也好。
陆礼寒在房间里抽烟,很是不快,一根接着一根,又急又凶,一会房间里全是烟味。
陈箬施打了几通电话给他,他都没接,干脆来敲门,好半晌里面才打开门,陆礼寒身上套着浴袍,随着他开了门,浓郁的烟味扑面而来。
陈箬施环抱起手臂,视线越过他,往里面看了看,说:“贺小姐走了?”
陆礼寒眸子暗淡发冷,没回应。
“贺小姐没把你怎么样?”
陆礼寒肩膀上有一个牙齿印,有点破皮,渗了血,是新鲜的,不用想,能近他身还能咬在这么敏感地方的人只有贺翊翊了。
而他又穿着浴袍,很让人浮想翩翩。
陆礼寒正眼看她,当即反应过来:“你对她说了什么?”
陈箬施:“没说什么,只是说了江城近期发生的事,比如陆覃风和贺小姐的私照满天飞,虽然才一个晚上就被压下来,网上负面的消息销声匿迹,可不妨碍这件事让贺总狠狠的不痛快。”
陆礼寒听出她话里的端倪,“是你告诉贺翊翊了?”
“这事她迟早也会知道,总不能一辈子待在国外不回家吧?江城可是她的家。”
陆礼寒这才清楚贺翊翊今晚的反常,还提到什么离婚协议,她咬他,也是因为忍的辛苦想发泄吧。
陆礼寒:“你离她远点。”
“那你离她也远点,我自然离她远远地。”陈箬施踮起脚尖想去亲他,唇很自然贴近,然而他毫不犹豫躲开。
“陈箬施,我再强调一次,别去找她。”
他这是明晃晃的威胁,这是第一次不留情面的口吻提醒她。
陈箬施不服气,“她都不爱你,你还热脸贴冷屁股?”
陆礼寒在声色场所混的时候,还没有陈箬施什么事,所以拒绝女人的本事也是一套接着一套的,他直接挑明说:“我和她不是只有爱情才结婚,说实话,我不认为我会非谁不可,但是贺翊翊除外,我和她,是习惯还有利益。”
陈箬施震惊于他的坦率,张了张嘴还想说话。
“陈家我看不上,我看上的是贺氏。”
陈箬施这下彻底沉默了,的确,经济条件是决定上层社会的基建,陈家远远不比贺家,陈箬施在厉害也比不过一个贺氏,蝼蚁妄想憾树,异想天开。
……
在陆礼寒那讨不到好果子,陈箬施回到房间给陈绒打电话,说:“你去联系你的好朋友贺翊翊,帮我转达一句话,她要是想离婚,需要我帮忙,随时可以联系我。”
口气气急败坏,恨意油然而生,陆礼寒那番话不止是羞辱了她,还把她的自尊狠狠踩在脚下践踏,仿佛对他来说,她陈箬施还有陈家,分文不值。
怎么和一个贺氏比拟呢?
陈绒帮陈箬施转达了,贺翊翊在电话里头说:“我不知道,这婚还能不能离了。”
“为什么不能离?”
“我不想我爸担心我,好难受啊,要是可以从头开始,我怎么都会坚守底线。”
陈绒也是听说了江城上流圈发生的事情,叹了口气:“谁年轻没爱过几个人渣,没事,再过几年,长大了,这些事也就不是事了。”
贺翊翊抬头在异国他乡的马路上看星空,“陈绒,你上次说去旅游啊去很远的地方,还算数吗?”
“算数啊,温燕时结婚了,我也要去完成我的大事了。”陈绒语气淡淡,“我和周正一起去。”
周正,她那个小弟弟。
贺翊翊说:“等我忙完了,你们在那边接济我好不好?”
陈绒说好呀。
这就算答应下来了。
第二天就接到巡捕局那边的消息,说入室抢劫的犯人已经抓获,证件还在,但是电脑和平板被卖掉了,让她去领一下证件。
从巡捕局出来,贺翊翊仿佛重见天日,赶紧去大使馆撤销一下补办护照的申请。
而陆礼寒那边没有消息,她也不去找他。
月底,她向学校请了一星期的假回了一趟江城,这事谁也没有说,在回贺宅之前,她去了陆家的公司找了陆靳宾。她想正面和陆靳宾谈一谈。
陆靳宾她见的次数并不多,对长辈,该有的礼数她也是有的。
到了前台,很巧就碰到了下楼的陆靳宾。
他身后跟着好几个人,都是他的下属。
陆靳宾见到贺翊翊出现在公司,就把她带到自己办公室了,叫秘书泡了茶,才问:“贺小姐这是有事才登三宝殿?说说看,是什么事。”
贺翊翊虽然底气不足,却表现很淡定,说:“关于我们两家的事。”
“贺小姐不是还没毕业吗?就着急摆酒了?”
陆靳宾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贺翊翊也不恼:“不是,是我想和他离婚。”
“你们小两口的事情,我不过问。”
“我知道,所以我想问问,礼寒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呢?”贺翊翊微微笑着,淡然的像朵小菊花,在风中格外顽强拼搏生长,“如果是的话,您怎么会忍心丢下他那么多年不管不问,寄人篱下的苦我多少能理解,虽然我拼了命对他好,可那种苦,不是我对他好就可以化解的。”
陆礼寒也是可怜人,是不见光的私生子,十五岁就被赶出家门,一直到二十二岁才回到陆家,可陆家带给他的是冷冰冰的寒意,根本没有家庭的温暖。
陆靳宾笑了笑:“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不是只要姓陆,就是陆家人,贺小姐养尊处优,又是独女,不懂家里好几个兄弟姐妹争家产是什么样子。”
贺翊翊说:“的确不懂,可再怎么样也不会把一个才十五岁的小孩子赶出去,陆总,你的做法我一直不敢苟同。”
陆靳宾看出来了:“你是在帮陆礼寒抱不平来了?”
“不是,单纯想问问陆总您是什么意思,现在看起来,我有答案了。”
连自己儿子都不管,又怎么会在意他的婚姻呢,所以离不离婚这事,陆靳宾是不关心。
“贺小姐有什么答案?”陆靳宾拿了手机给秘书,秘书拿手机去外面接,一听,那边人说:“贺翊翊是不是在公司?”
“您好,请问您是?”
“你是陆总的秘书?”
“是。”
手机那段默了默,说:“我是陆礼寒。”
陆礼寒,这个名字对秘书来说并不陌生,她赶紧说:“陆先生您好,陆总现在在招待贺小姐,请问您有什么事情找陆总吗?”
这两个人是夫妻关系,秘书自然报备了贺小姐也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