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悄悄看了几眼,柳寒情便再次为他戴上了面具,心中怅然若失。
一项自负的柳寒情也有羞愧的一天,看着已然紧闭双目的雪如红,柳寒情哎了一声,直言道:“人比人气死人,这张脸长得比雪晴还要美艳三分,若不是打小就知道他是个男子,我还真要怀疑了。”
雪易寒咧嘴笑了笑,驱马而行,赶上已然走出上百米的白羽和路非等人,啧啧说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次从难么多骑兵中逃出来,我已觉是邀天之幸,又见到如此惊艳之人,真是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
白羽和路非都听得迷糊,知道雪易寒遇到了感兴趣的事情,只是一时半会他不会说,二人也不好多问。
身后厮杀震天,眼前黄沙弥漫,蒙蒙大雾中人影绰绰,缓缓地向雪易寒方向行来。
雪易寒觉着前方像是有一只猛虎,正盯着自己,打量着自己,随时会一口吞了自己,他心中大骇,直接拉住缰绳,让战马待在原地。
越是这般不清不楚时,越要小心谨慎,这是在谷底多年养成的习惯,他调整自己的呼吸和姿势,随时做好被包的准备。
柳寒情已是牵着驮着雪如红的马缓缓而来,看雪易寒三人停在当地,心中有些纳闷,问询道:“怎么不走了,他们就在前方不远处。”
雪易寒微眯着眼,轻轻摇了摇头。
“放心吧,前方至少还有一百名雪狼卫,只要我们穿过这该死的浓雾,一切都清晰了。”
雪易寒依旧摇头,表情神色越发凝重,更是将手中剑冢剑紧紧握紧,看着前方浓浓的云雾。
此时,不消雪易寒解释,几人也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肃杀,深沉,给人造成极大的心里影响和沉闷的感觉。
雪易寒在紧张的对峙着,浓雾中人亦在紧张的等候着,趁着大军刚过,能够躲进浓雾本属不易,本想埋伏在侧,一举重伤雪易寒, 此时看雪易寒神情像是发现了。
“嗖嗖嗖”
有数只弓弩从雾中呼啸而来,箭矢上散发着幽冷的寒芒,雪易寒几人及时躲开,又有几道身影,蒙着面,疾驰而至,向雪易寒围困袭击。
雪易寒直接跳下战马,手持剑冢剑,与他们打斗在一起,而柳寒情和白羽路非旁亦是有人从一侧冲出,手中拿着各式的武器,向几人攻击。
“是回音谷的人,大家注意安全。”
打斗没几回合,雪易寒便察觉出这群人的跟脚,也对,这里离回音谷石门极近,也只有这群常年横行大漠的土匪才能如此隐秘的隐藏起来,若非他们武功低微,不能很好地控制呼吸和心跳,雪易寒又怎会早早察觉到有人埋伏。
四人独斗数十人,犹不落下风,可雪易寒深色依旧颇显凝重,他觉着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他不敢太放开,以防被人乘虚而入。
虽然不知道回音谷的土匪为何会埋伏自己,雪易寒还是向最坏的方面想了,若是风无痕已经出来,更是将回音谷大当家之死推到自己头上,那岂不是成了九寨的罪人?
心中刚刚有此想法,雪易寒突然觉着背部一凛,直接击倒眼前一名一心求死的死士,而后直接来了个老鼠滚油锅的架势,身子趴在地上,连续打了好几个滚。
待从地上跃起,只见围着自己的几名回音谷土匪已是被暗器击杀,雪易寒只觉着背部发凉,悄然伸手摸了下后背,却是吓了一跳。
背部像是被人拍了一下,入手处有柔滑之感,更有一丝热温,他用手在背上摸了摸,随即看向自己的手,鲜红的血浆便如刺目的红日,灼烧的雪易寒眼眸疼痛不已。
“不好,这血上有毒”
雪易寒没感觉到自己背部受伤,那血是从哪里来的?
他向四周尸体看去,便见一具具尸体在他眼中迅速干瘪,鲜血也已流的干干净净,雪易寒大恨,却也值得取出化清丹吃下,以防这些血对自己造成影响。
从交手到现在,雪易寒只看到了那些回音谷手下,根本就没与其他人打过照面,他此时心中郁郁,心想以自己的武功,便是天下尽可去的,何时如此窝囊过,打了那么久竟是连正主都未瞧见。
正思虑间,雪易寒感觉眼前一花,又有几道暗器从身侧一闪而过,却不是针对他,而是从雪易寒身边转了一下,瞬间掠入柳寒情和白羽的一侧,将与柳寒情他们对敌之人瞬间斩杀。
雪易寒从暗器中捕捉到一丝痕迹,脚下像是起了一阵风,倏忽间人便已去了数十米开外,探手一抓,抓住了一人的衣领,他用尽一拽,便讲那人衣服中一物抓了出来,而人再次消失不见。
雪易寒只觉着被人戏耍了,却还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耍自己,待看到从那人身上取下的物事时,他心头狂震,也终于确定了那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