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苏老太爷不顾几人惊讶表情,皱眉问雪易寒:“你说聚贤庄酒楼附近的民宅被冲垮了,而且还死了不少人?”
雪易寒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这些,点了点头道:“是的爷爷。”
苏老太爷看了眼管家,轻声问道:“你说铁鹰就住在那边民宅,这几日可有他的消息?”
白羽一听铁鹰名字,便气不打一处来,哼哼说道:“那个老头,好的很那,见到人都鼻孔朝天,理都不带理的。”
路非拉了拉白羽的衣袖,对他挤眉弄眼,便是雪易寒都有些尴尬,笑着对苏老太爷说:“爷爷,白羽没别的意思,就是不久前我们见到铁前辈从苏府旁走过,跟他打招呼被无视了,白羽有些小心眼。”
“对对对,他有些小心眼,还记仇。”路非捂住想要说话的白羽,点头应和道。
苏老太爷听得云遮雾绕,便让雪易寒将事情好好说一遍。
雪易寒不明就里,便一五一十的从聚贤庄说起,待说道从苏府右侧出来时,苏老太爷脸色明显一僵,缓缓地回头看向一脸错愕的管家。
管家心中亦是疑惑,对着老太爷说道:“老爷,那一侧的小路我早就让人封了,根本就没人会去哪里,况且紫竹阁的那位,那是什么人都可以见得主啊?”
苏老太爷冷哼一声,幽幽说道:“别人也许不行,可他铁鹰肯定行,二十年了,她怎么还是放不下啊。”
雪易寒不知道他说的他是哪个她,也是第一次听闻紫竹阁,却不好开口询问,便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东张西望,似寻找着什么。
眼见雪易寒东张西望,很识趣没有问东问西,这让苏老太爷很是舒了口气,苏老太爷咧嘴笑了起来,边笑还边打趣他,一时间谁都没在提起铁鹰之事。
雪易寒主动来苏家,祖孙尽欢,等到他离去后,苏老太爷才严肃的对着管家吩咐几句,而自己则朝着屋后一处拐角而去。
屋后是一面高墙,高墙有一处地方用了整块的大理石堆砌,上面画着一副山水画卷,里面因有一女子在其中翩然而舞,欢快至极。
愣愣的看着那幅画,许久许久,直到管家从后面走了过来,在他耳边轻声低语几句,苏老太爷才点了点头,朝着那面墙指了指。
管家会意,伸出手在一侧墙壁上掏出一个空洞,将里面开关轻轻一按,只见大理石竟缓缓转动,露出高墙后的光景。
苏老太爷坐在轮椅上,一人进入其中。
左右两侧种满了绿色的翠竹,春夏秋冬,四季如新。
往前行了半盏茶功夫,经过一座廊桥,廊桥下溪水颇为澄澈,可见金色鲤鱼在其中欢快的畅游。
过了廊桥,便出现一条颇宽的小道,小道四周修剪得整整齐齐,还用各种颜色的卵石围了起来。
再向前走去,便是一座精美的庭院,庭院外养着几只唧唧叫的母鸡,此时正欢快的啄食。
轮椅在地上咕咕咕咕的行进着,很快便进入庭院之中。
庭院不是很大,却修剪装饰的极为美丽,可见主人平日里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一身粉色衣裙,一袭轻纱敷面。
身材欣长苗条,舞姿曼妙动人。
看着眼前熟悉且陌生的女子,苏老天爷浑浊的眼眸中似有泪光溢出。
看着那么爱跳舞的女子,想到她从小到大对自己的崇拜和敬爱,直至后来的不解和怨恨。
他心中有些许痛,有许多苦。
看到苏老太爷的轮椅进入庭院,正在翩然而舞的女子停下舞步,深深看了眼苏老太爷,眼眸中充满冷漠。
苏老太爷心中有歉意,对着那女子说道:“妹妹,哥哥来看你了。”
那女子哼了一声,仰头向天,似有泪水划过脸颊,落在嘴角,流在身上,不冷不淡的说道:“十多年都没来看过我,我还你为你死了哪?”
苏老太爷面带愧疚,对着她说道:“那么多年了,让你一个人呆在这里,是哥哥对不起你,可是你要理解哥哥的苦衷啊!”
“苦衷。”女子凄惨惨的怒吼道,“你有苦衷?你有什么苦衷,不就是怕我败坏了苏家的名誉吗?”
“苏无泪···”
苏老太爷狠狠地拍了拍身下轮椅,眼眸已被泪水打湿,无奈说道,“你未婚先孕,又不止孩子父亲是谁?这可是犯了家法大忌的,在当年若非我一力护着早就被父亲打死了,我是为了保护你们母子,才不得不让你躲在这里。”
“哼。”
“哼哼。”
“哈哈哈哈···”
女子一把扯下脸上面具,露出一张俊美的脸,哭着说道:“父亲过世十多年了,可为何你还扣着我的孩儿,不让他与我见面,也不允许我外出,我是你的妹妹,你是我最敬重的哥哥,为什么你不肯帮我?”
苏老太爷被问到心上,为什么不能帮啊?
不是不能帮,而是没法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