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晚辈不说,说话做事都很客气。
他来确认了这件事之后便告辞离去,很快朝廷颁布命令,绥桃山方圆三百里内禁止擅入,若是没有得到任家的邀请,请一律在三百里外等候。
这自然是为了防止有人来搞破坏。
尽管能够上绥桃山搞破坏的人,一纸禁令绝对拦不住他。但朝廷在这件事上的态度,还是让人满意的。
然后,邛崃派诸位宿老一番商议,便派出那些在江湖上已经功成名就的弟子,去绥桃山附近各处山头路口把守,避免有人硬闯。
至于包括潘龙在内的六位真人宗师,自然是坐镇绥桃山,一步也不离开。
同为大宗师的无明禅师甚至强调:“此番任兄冲击仙佛之路,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机缘了。十天半个月也好,十年八载也罢,我们要守好绥桃山,绝不能让任何人破坏了他这最后的机会!”
众人纷纷点头,都没有异议。
邛崃派内部颇为团结,加上大家也都很希望有一位长生仙佛坐镇邛崃,对于无明禅师的建议,自然都衷心支持。
有趣的是,诸位真人宗师们在闭关室外搭了个小棚子,在里面专心研究任长生书房里面那些书籍和手稿。
他们觉得任长生既然能够在这些资料里面总结出一条长生之路来,没准他们就能再总结出另一条。
只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任长生研究的东西,其实和那一房间的书毫无关系。
甚至于他的那些手稿,也被潘龙事先检查过,将其中可能涉及自己提出那套理论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当然,手稿不可能全都收起来——那未免太假,终究还是留下了不少。
但想要靠着这些零碎的边角料,研究出一条全新的长生之路来……反正潘龙不信有人能做到。
果然,这五位真人宗师研究来、研究去,最后都不得要领。
他们的确在任长生的手稿里面看出了一些端倪,甚至于无明禅师还判断这些东西跟墨家以及帝甲子的那些猜想有关。可无论墨家的书籍还是帝甲子的猜想,在书房里面都有。他们几乎将书翻烂了,也没找到明确的线索。
“任兄果然是才智通天!”又一次没有结果的讨论之后,无明禅师叹道,“难怪他能够几次找到长生之路——老衲一向自诩睿智,结果看了他的手稿,连一点成体系的东西都分析不出来。人跟人的差距之大,真是让人绝望啊!”
“老任一向比我们聪明,早就知道的事情。”
“是啊,任老的智慧的确远在我等之上,看这些手稿就知道了——他觉得理所当然,甚至都不需要写出来的东西,我们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
“如果不是他这么聪明,又怎么会大夏悠悠千载,只他一人修成仙佛呢?”
“……他还没修成仙佛吧。”
“这次他一定能成功,贫道有预感。”一身旧麻衣,看起来已经不是简朴而是穷酸的粗茶道长摸着有些秃的胡须,笑道,“贫道的预感还是挺准的。”
众人自然不会在这个问题上抬杠,任长生能修成仙佛,对大家都好。
别的不说,等他修成仙佛之后,请他讲讲课,没准别人也能有所得。
更不要说有这位仙佛坐镇,他们就可以再次去邛崃山脉的主峰英杰峰,找当年强抢了山门的两位仙人算账。
以如今邛崃派的实力,加上修成仙佛的任长生,必定可以将那两个抢别人房子当自己洞府的混账仙人赶走,让邛崃派变成名副其实的邛崃之主!
在讨论之中,潘龙一直保持着一个温和礼貌但略疏远的态度,很少发言。
邛崃派各位长辈倒也并不介意——毕竟潘龙年纪还小,论武力,他可能实力不差。但论知识嘛……这种东西只能靠岁月积累,一个二十几岁的毛头小子,甚至都还没成家,他能懂什么?
大多数时候,他们讨论,潘龙就在闭关室门口打坐,专心修炼。
因为不能舒展筋骨的原因,他不方便修炼九转玄功。但如今兼修儒法两家心法的他,多得是可以修炼的手段。
搬运真气、温养经脉、滋润血肉……这些水磨工夫,做多少都不浪费。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帝壬辰二十二年就过去了。
新年的时候,潘龙回了一趟广陵,和家人一起遥祭祖先,并且在正月十五那天,又完成了一次结婚相关的礼仪。
任长生正在冲击仙佛之路的消息,如今已经传遍了九州。家人自然也知道了。
潘雷十分羡慕,嘀咕说:“日后,我也要修成长生,让整个大夏九州都关注我一回!”
潘龙看着老爹那决心十足的样子,暗暗点头,琢磨了一下,给老爹预定了“数论”作为仙佛之路。
这个想来不算太难,也不算容易,以老爹的智慧,专心研究个十年八年,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选这条路,绝对不用担心别人抢占,安全得很。
至于老爹在研究数论的那些年里面,会不会感觉痛苦压抑郁闷难受——长生哪有那么容易获得?尤其是稳稳妥妥的,不怕跟别人抢路的,更是艰难。
相比大道之争,研究数论算得了什么呢?
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至于老爹会不会这么想……潘龙觉得如果给老爹自己选,应该也是同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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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来不算太难,也不算容易,以老爹的智慧,专心研究个十年八年,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选这条路,绝对不用担心别人抢占,安全得很。
至于老爹在研究数论的那些年里面,会不会感觉痛苦压抑郁闷难受——长生哪有那么容易获得?尤其是稳稳妥妥的,不怕跟别人抢路的,更是艰难。
相比大道之争,研究数论算得了什么呢?
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至于老爹会不会这么想……潘龙觉得如果给老爹自己选,应该也是同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