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龙一边扔火把,一边拔剑冲进了军营之中。第一个目标,就是刚才认定了的那个帐篷。
一剑划破帐篷,冲进去一看,十来个面目凶恶的弗瑞斯士兵正在急急忙忙往身上套铠甲。看到他冲进来,一个个神情慌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其中倒也有个勇士,大吼一声,举起长矛朝他冲过来,听声音,却正是刚才说话的两个人之一,就是那个嚷嚷着要多抢点的。
这家伙人高马大,举着长矛冲锋的模样,还真是挺吓人的。但想要吓唬北地男儿,他显然还不够格。
潘龙不退反进,迎着长矛冲过去。在即将被刺中的时候身体一歪,躲过了长矛,同时手上长剑挥舞,猩红如血的屠戮之剑准确地划过了这个士兵的脖子,人头当即就飞了起来,鲜血像喷泉一样直冲到了帐篷的顶棚。
其余几个士兵看得发呆,他们哪里见过这种迎着长矛冲上来砍人的!
潘龙可不会跟着发呆,脚步飞快,一转眼就冲到了人群之中,血色长剑挥舞,惨呼声接连不断,鲜血喷得满地都是。
只不过十几秒钟,这帐篷里面的十来个士兵就已经横七竖八死了一地。他这才挥剑又划破了帐篷的另外一边,冲了出去,直接冲进了另外一边的树林。
一口气冲到树林深处,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只见弗瑞斯军营已经乱成了一片,好几个帐篷都成了熊熊燃烧的大火炬,更有身上被烧着了的士兵发出凄惨的叫声,在向同僚求救。
“至圣者”色列斯的亲信护卫们愤怒地大吼,想要稳定局面。可整个军营已经乱做一团,他们哪里稳得下来!
(呵呵,祝你们今晚睡得愉快。)
潘龙得意地笑了,转身朝着鲁纳村的方向走去。
他心里多少还有点遗憾,看那群乌合之众的模样,明显没有应付夜袭的经验。要是自己能够有几个可靠的帮手,比方说发小韩风那样从小在北地长大,骑得了烈马开得了硬功,马上马下都能杀敌的好哥儿们,他现在就敢弄点动静把至圣军团吸引过来,然后趁着夜色直接冲阵。
一波火箭,一轮投枪,马踏矛刺刀砍,区区二三百个已经被吓成惊弓之鸟的杂兵,最多两三分钟,就能让他们溃不成军!)
可惜的是,这里没有他在定丰镇那群愉快的小伙伴们。甚至于,他连一匹像样的战马都没有。
鲁纳村的确有几匹马,村长也建议他路上骑马过去。只是他一看,就看出这些马全都是驽马,只能驮运货物充当畜力,没办法载着骑士冲锋陷阵。所以干脆就不用了,自己直接跑过来算了。
反正像他这样的武林高手,若是可以肯定路上不会遭到袭击,可以到了地方之后休息一下,那奔跑的速度其实并不逊色于战马,甚至还要略胜一筹。
只是,跑到了地方,一身力气已经消耗了四五成,那还怎么打仗?
“唉!鲁纳村也实在是没什么像样的人,村子里面甚至连一个像样的高手都没有。要是能够有几个帮手,我就能在路上再埋伏他们一下,保管叫他们心惊胆战,没准不敢打,直接就跑了……”
潘龙一边走,一边在心中暗暗叹息,觉得今晚这一战还美中不足。突然间,他心中微微一动,莫名其妙地有了危险的感觉。
(谁?!)
他下意识地朝着侧面一闪,只听风声呼啸,一个黑色的人影擦身而过,雪亮的刀光映着从树丛间落下的月色,微微一闪,令人心惊胆战。
(我什么时候被追上的!)
潘龙大吃一惊,没料到竟然被敌人贴身到如此地步。
他急忙后退几步,拉开彼此的距离。但见对面那人身材瘦小,一身黑袍紧紧裹着,只露出两只眼睛,看不出半点特征。唯一显眼的,是他胸口绿色的新月标志,和双手寒光四射的短刀。
(是唯一神教的刺客?这不是要到后面才会遇到的敌人吗?对了,色列斯是唯一神教的大祭司,他身边当然有刺客随行。毕竟刺客和邪术士是唯一神教的两大招牌,没有才是怪事!)
他心中念头闪过,更加警惕。
虽然这世界是以他的记忆为基础构建的,但却未必和他记忆里面完全一样。一些理所当然的内容,多半是会添加进去的。
如果一味想当然的话,只怕会吃亏。
那刺客冷冷地看着他,双眼之中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感情,就像是机器人一样。此时夜风颇冷,但这刺客的眼神却分明比夜风更冷,令人不寒而栗。
唯一神教的刺客都是极端危险和恶毒的,他们从小接受严酷的训练,训练内容甚至包括将朝夕相处的同伴活着解剖,至于别的丧心病狂的内容更是完全不在话下。经过这些训练,每一个唯一神教刺客都有一副铁石心肠,一旦接受命令,只有死亡才能阻止他们。
很显然,这个刺客收到的命令,就是追杀在军营纵火的人。
“看来,你是不打算让我离开了。”
潘龙冷笑一声,手上红光一闪,将剑鞘里面的屠戮之剑拔了出来,摆出了战斗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