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我怕还有危险。”仇越迟疑道。
“不是冲着我来的,他们要杀的人是赵可桢。”耿朝忠说道。
刚才那个黑衣人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赵可桢,因为自己在接近赵可桢的时候,周围的兄弟们一定是最警戒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根本无从动手,只有当自己离开赵公馆门口的一刹那,才是他对赵可桢下手的最好时机。
更何况,军用炸药!
耿朝忠突然想起了一二八事变时发生在上海虹口公园的刺杀事件,当时自己的故友尹相吉就是用这种手段刺杀了日本海军大将白川义则。
肩膀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耿朝忠低下头,发现尔笙正用牙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肩膀,耿朝忠叹了口气,就当肩膀不是自己的,任由尔笙狠狠的噬咬。
“丫头,别伤心了,你父亲恐怕早就有所预感,他这么着急的将你送出来,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耿朝忠低声道。
尔笙没有说话,但她松开了耿朝忠的肩膀,开始低声抽泣起来——刚才那一阵撕心裂肺的号哭,似乎已经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车子在拐弯,向着刚才王剑秋等人追赶的方向开去,没多久,就看到了王剑秋等人的背影,不过他们的步伐显然已经慢了下来。
耿朝忠示意仇越将车开到几个人跟前,他摇开车窗,问王剑秋道:
“跑了?”
“跑了,”王剑秋沮丧的喘着粗气,“那家伙跑的太快了,几个兄弟围追堵截,愣是追不到他屁股后面,我想开枪来着,可又怕惊动了日本人。”
“我怀疑,他就是日本人。”耿朝忠冷冷的看了一眼前方。
“嗯,”王剑秋也在思索,“肯定不是我们动的手,也绝对不可能是红党,党调处更没有这个必要,最大的疑凶,就是日本人!”
“不会是一些爱国学生吧!”坐在前面的仇越回过头来,“赵尔笙跟日本人勾勾搭搭,现在在市民中口碑很差,说不定就有一些人想杀他明志。”
“不会。”
耿朝忠和王剑秋异口同声的回答。
事情很明显,炸药不是一般炸药,扔炸药的人也不是一般人——一般学生刺杀重要人物之前,都会喊几声口号,表明来意,制造影响,可这个人,默不作声的扔了炸药就跑,显然不是为了某种诉求。
“六哥,对不起,婚礼搞成这个样子,我都想一枪崩了自己!”车窗外的王剑秋眼睛通红,满面愤恨的说道。
“恐怕跟你无关,这件事应该是早有预谋,问题应该出在赵府的那几个佣人那里。”耿朝忠眼睛里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佣人?”王剑秋一愣。
“进来说话吧!”耿朝忠指了指副驾驶位。
王剑秋点点头,坐到了前面。
“对方是不知道我们的身份的,恐怕也没兴趣了解,否则,今天我们就是个被一网打尽的结局。”耿朝忠先说了第一句话。
“是,如果目标是我们,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周围宪兵,枪手什么的不会少。”王剑秋点了点头。
“所以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耿朝忠怜惜的看了怀中的尔笙一眼,尔笙苦累了,早已经沉沉睡去。
“日本人,应该是知道了赵可桢红党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