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大事,我也老大不小了,家里给说了份亲事,年底就回去完婚。”
“哦,”赵尔笙面容明显一愣,紧跟着眼眶微微一红,低声道:“你都要结婚了啊!”
“对啊,我都快三十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家里已经催了我很久了,我也想着,找个机会赶紧把事情办了,省的家里操心。”耿朝忠狠狠心说道。
“哦,那样也好。”赵尔笙呢喃了一句,低下头,不停的把豆子往嘴里塞,不一会儿两个腮帮子就鼓了起来,整个脸涨的通红。
“你慢点,我又不跟你抢。”耿朝忠怜惜的说了一句。
“我要走了,我还有功课要做。”
赵尔笙没有抬头,低低的说了一句,然后快步走出了门外。
临到出门的时候,突然一个趔趄,耿朝忠起身要扶,赵尔笙却早已扶住了地面,像一头受惊的小鹿一样,跑远了......
“呃.....”
耿朝忠低下头,看了一眼桌子上剩余的豆子,一把抓起来,全部塞到了嘴里,不等咀嚼完毕,就一口咽了下去。
“咳咳。”
豆子太干又太涩,耿朝忠被呛得连连咳嗽,连忙端起旁边的茶缸,狠狠的灌了一口,这才舒服了不少。
“周馆长,有人找。”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个声音,耿朝忠抬头一看,却是图书馆里的一个学生,他指着东面说道:
“馆长,校门口有一个人,说是商务书馆的,姓刘,让您回来以后去找他。”
“嗯。”耿朝忠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往外走。
到了校门口,仇越正站在那里,耿朝忠也不多话,领着仇越走到一个树荫下,问道:“什么事?”
“南京来电报了,处座让您回去,说有要事相商。”仇越开口道。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耿朝忠点了点头。
南京来电报?
耿朝忠的心顿时一凛。
这个时候,这个电报,让自己回南京,耿朝忠不由得想到了云蔚身上。
算算时间,如果是三天前的火车,云蔚应该已经到了南京,难道?
耿朝忠低着头,快步往回走。
之前自己已经想过了无数种可能,当然也包括这一种。
云蔚并不知道自己也去过岛城,也不会猜到自己已经发现了身份的暴露,如果他告诉处座,处座的第一选择就是:
把毫不知情的自己召回南京,来个就地正法!
耿朝忠抿了抿嘴唇,脑海里继续推演着处座的想法:
自己身为北平站代站长,手下还是有不少人的,如果自己是红党,那难保自己的手下也有红党,甚至自己的手下全是红党也说不定——这在党调处可是有过先例的,染红就像贪腐,一红就是一窝。
这种情况下,召回自己,来个擒贼先擒王,确实是上上之策。
不行,不能回去,回去一定是自投罗网!
但,自己真的看错了云蔚了吗?
耿朝忠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云蔚那张坚毅沉稳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