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潜在的风险,不比利用党调处的人动手小多少。
场面再次陷入了沉默。
吴泽成明白耿朝忠的想法,事实上,除了报告上级,他现在能帮耿朝忠的并不多,冥思苦想了片刻,吴泽成突然眼睛一亮,再次开口道:
“要不,我用岛城警察局的身份发一个海捕公文,就说有逃犯乘坐列车开往南京,逼停列车,将人抓住!”
“不行的.....”耿朝忠摇了摇头,“常规的方法我早就想过了,可这个人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你想用几个火车站的乘警抓住他,根本毫无可能。再说了,万一他没上火车怎么办?你搞这么大动静,一旦日后追究起来,你自己的身份都有暴露的可能!”
吴泽成顿时哑口无言。
耿朝忠说的没错,如此大张旗鼓,如果抓到人还好说,如果抓不到,那一定是会遭到反噬的!
“算了,”耿朝忠摇了摇头,脸上忽然露出几分微笑,“这行当就这样,即使千算万算,也不可能算到全部,有时候,真的就是在碰运气了!”
“嗯。”吴泽成点了点头,显然深有同感,其实很多同志暴露,根本不是出了什么纪律问题,只是一个小小的偶然,就能让所有心血毁于一旦。
若非如此,情报工作也不会称之为最危险的工作了。
“对了,你刚才说你是党调处青岛站的情报科长,这党调处的手伸的挺长啊?都把人员安插到警察局了!”耿朝忠呵呵一笑,换了个话题。
“不,特务处的手才长,”吴泽成摇了摇头,“现在警察学校其实都是为复兴社培养人才的,优秀分子第一时间就会选拔到特务处,党调处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往警察局上层安插一点人手,这才能稍微平衡一下。”
“嗯,这样。”耿朝忠点了点头。
其实特务处早就开始从警察学校网罗人才了,因为黄埔学生人数毕竟有限,每年毕业人数最多也只有一千多人,大部分还都去了军队,能分到特务处的,也就寥寥数十人。所以特务处想要扩大规模,就非得从警察学校着手不可。
当然,黄埔毕业的还是有很大优势的,最起码一出来就是少尉,起点就比别的杂牌特务高很多。
“唉,你也别瞎扯了,还是想想你的问题吧!”吴泽成知道耿朝忠在转换话题,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这边没什么问题,”耿朝忠脸上的已经恢复了以往的镇定自若,“走吧,我们回百花居,刚才的酒还没喝完呢!”
“真拿你没办法!”
吴泽成无语,不过心里也多少有点佩服,发生这么大的事,这家伙竟然还能想到喝酒,这心,也太大了吧!
“其实也不用想的那么严重,”耿朝忠抬腿往回走,“这行有个说法,叫永远都不要考验人性,但话说回来,如果人性得不到考验,又怎么能知道这个人是可靠的呢?我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眼光。”
“行,希望你没有看错。”吴泽成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