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定,再发丧也不迟,免得人心不稳,再出现什么旁的枝节,横生变故。”
慕容昭没有说话,鄂国公等人也是连连点头,很同意梁国公的说法。
“不知,陛下要如何处置慕容时?”谈伏伽转的很快,立时就改了口。
慕容昭眼中闪过杀意,声音平静而森冷,“把杨玉娆呈上的证据给大理寺,按罪处置。与他同谋的,也一样。不过,杨玉娆首告有功,又呈上了证据,可以宽恕她的子女……”
两仪殿外的人,尚不知道永徽帝已经驾崩的事实。尽管慕容时和张宗嗣当庭被处置了,可这件事儿都牵连了什么人,这些人是算作同谋,还是被胁迫的论处也尚不明白。
这时间,倒是易重和竹意两人带着人同杨玉娆一同回了永平侯府。
杨玉娆带着人进了永平侯府,此刻的永平侯府是灯火通明。杨玉妍和老永平侯、王夫人都坐在正厅里,等着消息。可张宗嗣的人没等来,却是等到了杨玉娆。
王夫人有些回不过神,讷讷道:“你怎么跑出去了?你,你不是被关着么?”
杨玉娆冷冷一笑,直接道:“张宗嗣伙同慕容时犯上作乱,如今已经被下了大牢。永平侯府上下,你们受他牵连,如今要一同去长安府的大牢同他团圆!”
王夫人听得这话,气的啐了一口,立刻大叫着扑向了杨玉娆,道:“贱人!我当初怎么会收你蒙蔽!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杨玉娆却是轻巧的向后退了一步,躲在了易重等人的身后。
杨玉妍冷静的坐在一旁的圈椅中,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失败了,她最后向杨柒柒报复的机会,也全都没有了。
“杨玉娆,你可别忘了,你也是永平侯府的人,你的儿女,也是张宗嗣的儿女!”杨玉妍尽量镇静的开口,可手不自觉地紧紧攥成了拳。
杨玉娆轻轻眯目,轻蔑而讽刺地看着杨玉妍,道:“我首告有功,我同我的儿女自然是被免罪的。不过你们,谁都别想逃!”
王夫人听她说到这,更是气的要死,直接厥了过去。
“易大人,还等什么。您请按照规矩,自便吧。”
竹意站在杨玉娆的身后,看着杨玉妍一副大势已去的绝望表情,道:“娘娘交代了,把杨玉妍同张宗嗣关在一处,她们两人,都算作从犯论处。”
易重一摆手,立时有人上前去抓捕杨玉妍和永平侯府的一干人等。
“杨玉娆,贱人!你把你的夫君、你姐姐送上死路,你也不会得好报的!”
杨玉娆根本没有理睬杨玉妍,而是转头又对竹意道:“七姐可答应了,会饶大姐一家不死的。杨玉婉同旁人我都不管的,可大姐,她……”杨玉娆说着,面上流露出惋惜之色。
竹意一笑,提醒杨玉娆道:“九姑奶奶,您如今能自保就已是不易。能不能饶过这些人,都是国法,并不是我们娘娘的一句话。”她话罢,同易重两人亲自压着杨玉妍出了永平侯府。
一夕之间,除去永平侯府外,还有益王府、信阳候一家被连夜查抄。虢国公府被封禁,无明旨不得出入。
慕容时篡位三月,在八月十六日一早,大理寺上奏慕容时二十六条大罪,呈到了御前。午时,御前便有了旨意。将慕容时贬为庶人,抄家问斩。未满十二岁的孩子充入掖庭宫。益王慕容皓、永平侯张宗嗣、信阳候陆逸轩、张杨氏也被以同罪,抄灭满门。
杨辅深怕杨玉妍牵连到豫国公府,直接将涉事的杨玉妍、杨玉姝、杨玉婉等人,全部从族谱上除名。
慕容昭以雷厉风行之手段,不过三日的功夫,便将慕容时篡位之乱解决。
永徽二十九年,八月十八,永徽帝御驾殡天。慕容昭在灵前继位,成为大燕第三位皇帝。
而慕容时篡位的这三个月,史称元鼎之乱。
元鼎是慕容时亲自拟定的年号,他以此遗臭万年,却始终没能坐稳这把龙椅。
大行皇帝出殡之时,慕容时听着丧钟,吊死在了天牢的栏杆上。
他衣着很是整洁,发髻也梳的是一丝不苟,是想给自己留下最后的尊严。
慕容时接受成王败寇的结局,可杨玉妍却是每日都在天牢中咒骂不止。
“娘娘,杨玉妍想要见您。您看,是见还是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