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绫道:“你还不快给襄王殿下和杨女丞道歉!”萧绫也是女学的学生,是打心眼儿里很尊敬杨柒柒的。
慕容晰不言语,萧绫就揪着慕容晰的耳朵,又往外拉了拉,道:“道歉!”
慕容晰疼的撑不住,对着杨柒柒与慕容昭道:“对不住!”
萧绫这才放了手,很郑重其事的走到卓淑妃的牌位前,跪地叩头。刚叩了一个头,她就回身看向慕容晰,反问他道:“你干什么呢?你不是来祭拜淑妃娘娘的吗?还不来跪拜。”
慕容晰不知碎碎念着什么,小步上前,跪倒了蒲团上。萧绫一张小脸紧绷着,充满了悲切之意。每叩一个头,就能听见额头碰在地面儿上的“咚咚”声。这份儿诚心实意的悲伤,很能令人感同身受。
等叩完头家属回礼,萧绫跪在杨清欢的面前,道:“二位请节哀。淑妃的事儿,肃王殿下心中悲切,必定是什么都没心思去做,到头还是要落在王妃的肩上。您可要务必保重身子,否则就真是让亲者痛、仇者快了。”
杨清欢很感激的点了点头,谢过了萧绫。萧绫便是侧首斜睨了慕容晰一眼,道:“叩完了头,也安慰过了人,可以回去了吧?”
慕容晰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转身负手就要出门。结果刚迈过门槛儿,但听萧绫道:“等一下,先把衣服换过来!”
她话罢,万宝已经捧着布包过来,道:“殿下,您换下外袍就好,旁的等回府再脱下去。”
慕容晰满脸的怒不可遏,刚要发作,转头一看萧绫那凶狠的小脸儿,当即挺胸昂头,气冲冲拿了万宝递过来的包袱,立时就给换上了。
那外袍鲜见是精心挑选过的,很素淡,却也很趁慕容晰的气度。
萧绫这是生怕慕容晰闯出什么祸,提前给他善后来了。自进门开始,一切都做的行云流水。这不禁令杨柒柒感叹萧绫的机智得体,聪明懂事了。
经过慕容晰和萧绫一闹,屋子里倒也不似方才那般愁云惨雾。
慕容昭和杨柒柒进前对着牌位跪拜完,两人又陪着在府里呆了许久,帮着杨清欢等人料理府里的事儿。
“十三弟说的是,如今陛下对母妃和九郎有气,你们留在这里,再惹得陛下不痛快,就不好了!”杨清欢抿唇,很是苦涩的抿了抿唇,对杨柒柒和慕容昭道:“自从东宫出了那事儿之后,陛下忽然就转了性子,很有些杯弓蛇影的意思。难得你们一家没有被陛下疑心忌惮,明儿还得了那么好的名字,就不要牵扯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来。”杨清欢说着,紧紧拉着杨柒柒的手,道:“如今怀王府、睿王府、肃王府、光王府都牵扯进立储的事,朝局混乱,不太平也好些时日了。你们这样洁身独立很好,千万不要牵扯进来。熬到最后,说不准就有好消息了。”
杨柒柒自然知道杨清欢这话里的意思,她心里却多少有些歉疚。若不是因为她,想通过立后立储推李贵妃和慕容时一把,兴许卓淑妃就不会出这样的事儿了。到底是他们在这烈火烹油的情状下又添了一把柴。
“五姐,你放心!淑妃娘娘是好人,一辈子行善积德,老天爷也不会让她就这么委委屈屈的走了。我和十一也不会就这么袖手旁观。黑的就是黑的,谁也别想变白。我和十一一定想法子还淑妃娘娘一个清白!”
杨清欢眼含热泪,“你们别太为难,千万不要跟陛下对着干。你们不晓得,自打那位琼婕妤入宫后,陛下的性子大变。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可我隐隐觉着,陛下如今眼里除了那一位,旁人谁都没放在眼里!”
这是慕容昭回京以来,第二次从旁人嘴里听到琼婕妤这三个字。看来,这位琼婕妤必定不简单,只是不知道在这件事儿里,琼婕妤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杨柒柒和慕容昭心情沉重的返回了襄王府。
“宫里就一点儿旁的线索都找不出来?淑妃若是被冤枉,总有可疑之处的。”
慕容昭摇了摇头,道:“偏生什么都找不出来,但凡是有那么一点儿可疑之处,也不至于闹到这么不可收拾的地步!”
当晚,永徽帝便接到了奏报,十三皇子明目张胆的穿着孝服穿街过巷,去了肃王府祭拜卓淑妃。肃王府内更是立了牌位灵堂,肃王夫妻披麻戴孝的祭奠卓淑妃。
永徽帝气的当时拍了金吾卫的人,去拆了灵堂,更不许肃王夫妻披麻戴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