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往后若是再这样下去,倒不如咱们分家。咱们三房直接从豫国公府出去单过,也省着成日担惊受怕,吃糠咽菜地过日子。”楚氏句句铿锵、字字有理,实在是掷地有声。
崔老夫人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痛快,当即不悦地呵斥楚氏道:“分家?分什么家!我还没死呢!眼下出了这样的事儿,咱们全家上下,正应该齐心协力,把这个难关先度过去。再有,那七丫头不是得太后喜欢,太后最能听进她的话么。让她进宫跟太后说一说,请太后帮咱们在皇上面前求个情!这件事儿,就让那什么李元忠都担了也就完了。那李元忠是李氏的陪嫁,又不是咱们家的人!出不了事!这账本,以后就给三房媳妇,以后也由三房媳妇来管家。”
“母亲……”
“你给我闭嘴!”
没等李夫人把话说完,崔老夫人便先开了口,怒狠狠地看着李夫人,指着她道:“你也是真能耐!这么大的事儿,你竟连说也不说,擅自的就支走了公中的银子!如今又惹下了这样的弥天大祸!早知道当初你是这么败家的一个东西,我是死也不会同意你进门的!你说说,你折进去家里多少银子!”
李夫人委屈地辩解道:“母亲,妾身这也是想把之前赔出去的那些银子再给赚回来,只要那金矿开出来。咱们家就等于有了一座金山,那是吃不完的嚼用啊!”
崔老夫人被李夫人说的微微有些心动。
楚氏可是看惯了崔老夫人这样的嘴脸,她撇了撇嘴,冷然一笑道:“母亲,二嫂说两句话,您的心就又软了。倒不如,这账本还是还给二嫂。这管家的位置,也还是让二嫂来坐如何?”
崔老夫人面色僵硬,尴尬道:“什么心软了,我可说什么了没有!”
“母亲、二哥,如今让我管这个账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咱们丑话得说到前面。我来主持中馈,若非犯了大错,母亲和二哥再让我叫出管家的权利,咱们立时就分家!”
崔老夫人面色难看,显然是很不满,想要呵斥楚氏什么。
可豫国公决然点头,道:“这是自然的,往后家里的事儿,全都指望、仰仗弟妹。你二嫂欠下宫中的银子,就用二房的私产一点一点儿的补上。往后二姑娘、四姑娘出嫁的嫁妆,也从你二嫂的嫁妆里增补。”
楚夫人这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对着李康平家的说道:“你把账册对牌全都交出来,送去三房,交给我的大丫头就是了。还有,公中的一应物品,家里的银子,我要重新清点。”
李夫人听得这话,已是颓然跪坐在地,显然,她当家做主的日子,明显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李夫人气的心口发疼,直挺挺地厥了过去。
且说私开金矿的事儿,闹得豫国公府鸡犬不宁,慕容时也很是惴惴不安,生怕杨辅一个不当心,这把火就烧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一心只盯着豫国公和天牢的动静,却根本就没发现,还有一层巨大的打击,就在他的背后。
夜半,长安东宫。
太子坐在大殿里,手中盘着紫檀的手串,听人回报从洛阳递回来的消息。
“照你这么说,秦岭那金矿,确实是豫国公府去私开出来的?”
“殿下可以安心了,是豫国公府私开的,而且,听宫里传出来的话,这里面还牵涉了李贵妃和七殿下。”
太子挑眉,凤眼的眼梢,很冷冽玩味,“慕容时?”
“是,那豫国公府的家仆是这样说的!”
“那父皇怎么说?”
“皇上疑心,是这里面有人陷害七殿下,正预备着手彻查。只是……这一彻查下去,不知道皇上还能查出什么来,毕竟秦岭的事儿……还有豫国公府七姑娘那边。”
太子冷冷地笑起来,意味深长的一叹,“是呀,偏偏是豫国公府,偏偏是慕容时。”
站在一旁的天枢小声同太子进言道:“殿下,当初藏进杨七姑娘马车里的人,不会是七皇子吧?七皇子虽然是李夫人的养子,可名义上,同杨七姑娘也是表兄妹。再者,如今七皇子迟迟没议亲,洛阳上下,都默认了七皇子是要娶那杨家三姑娘的。”
太子目光无比阴翳,道:“慕容时?他竟有这样的胆子?”
天枢道:“殿下,咱们要不要……”
没等他把话说完,太子扬手,慢悠悠道:“不急,秦岭这件事儿,与其等父皇查出究竟,倒不如咱们主动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