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打点过我,我也不受他的打点!”
“常大人,您可歇歇吧!您不想活,您总得想想您手底下的人,他们要不要活!”
常衮听这向导越是劝,心中越是不平,正气凛然地说道:“若是纵容这样的人,就是纵容国之硕鼠。现在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等到以后,吃亏倒霉的,那还是老百姓。”
常衮越说越是干劲儿十足,又在心里转了转,打了几个盘算,直接道:“你们几个再去多召集些人来,你们俩去一趟金台县和陈仓县,就说抓到一伙儿绿林大盗,请他们派衙役来支援。”常衮说到这,还觉得不足够,又转口道:“在去一趟西府大营,就说咱们这遇见了一大帮绿林大盗,不知道在做什么违法勾当。咱们的人手是没法抓人的,请西府大营派几个人来。”
常衮可不是那种只会办傻事儿的人,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安排的很妥当了。
首先,他当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些人的来路。那么不管上面那个手眼通天的人大点过谁,反正都没大点过自己,他不知道,当做绿林大盗把人给抓了也没什么错。而其它县城和西府大营的人,若是被打点过,经他这么一说,也不会疑心太多。毕竟,牟平县闹了个飞天大盗,是整个秦岭一带都知道的了。因为这飞天大盗,引出了这么写绿林大盗,也不是不可能。
等他把这人都给扣下,就全部押回牟平县的大狱里。这些来帮忙的,自然就回去了。他到时候连夜叫人上刑,快速将这件事儿给办了,再把奏折和签字画押的供状送去京中,这件事儿就算是成了大半。只是前面都好办,可若是想让这折子不经过府里、州里的衙门,直接递道刑部或是大理寺,那就很难了。地到御前,就是更不敢想的事儿了。
等这些人去搬救兵的时候,常衮就一直在烦恼该如何将折子递去洛阳,最好能直接送到皇上的眼前。不过只可惜,他没门没路,连一个能帮他引荐的老师都没有。洛阳那么多达官贵人,他总得选一个可靠的人,才有几分胜算。
不过主意已经打定,他自然也没有再退缩的道理。
常衮不晓得等了多久,直等的天已经蒙蒙亮,对面的声音也变得小了,援兵才赶到。常衮也没再多想,直接领着人,冲到了开矿人的中央,道:“去把这一批绿林大盗给我抓住,送到牟平县的府衙。”
李元忠这边厢刚挖到金子,正准备让人一筐一筐的采出来。便听见矿洞外面响起了这样的声音。他可没听说过什么牟平县的府衙。可李元忠知道,这是官兵到了。尽管他有些措手不及,可还是反应极快的先自己躲进了矿洞旁边,很大的一块儿大石头后面。
那石头大概有一人多高,两人多款。他蜷缩着窝在里面,自然很难被看见。
外面的那些开矿工人何曾看见过这样的架势,全都傻了眼。其中两个监工,倒是能稍稍有一些经验,“官爷,我们可不是什么绿林大盗,我们是来采石头,回去盖房子的!”
一个监工刚说完话,但见矿洞里,有人抬出了一筐生么东西,常衮走过去,看见金子表面虽然乌突突的,可也能瞧出来那石头透着点点金光。不用细看,也能瞧出是金矿石。
这监工看着常衮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神,心里一沉,但觉完了。
常衮冷冷一笑,道:“采了金矿回去盖房子?”
“小的,小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监工见状,立即向着常衮跪地告饶。
常衮直接一挥手,道:“你们几个,留下来看着这金矿。你们几个,押着这些人去牟平县衙,我要亲自审问。”
被搬来当援兵的人,都不知道金矿是怎么一回事儿,原本还当是要来围剿盗贼,谁知道碰见这么一桩大事儿。
李元忠在里面听见这话,心都凉了。他眼下应该怎么办?
临行的时候,李夫人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说秦岭的金矿,绝不能有半分差池。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儿,这不是等于要他的命吗!
李元忠蜷缩在山洞里,亲耳听见这所有的采矿工人都被带走,心里愈发焦急。等人声渐渐小了,他悄声爬到洞口,便看见又有官差守在这边。
等了一天一夜,李元忠才勉强趁着洞口衙役换班的时候,逃出了矿洞。
眼下,李元忠迫切要做的,就先把这个什么牟平县的县令给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