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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玉妍被陈方月说中心事,其实是很矛盾的。
杨柒柒是她的亲生妹妹,她们可是真正的一家人,如今她同陈方月联手坑杨柒柒,算是个什么事儿!但,她心里对杨柒柒的恨也是很真切的。
陈方月见杨玉妍闷闷的也不说话,近乎于蛊惑的说道:“三姑娘,你虽然把杨柒柒当做姐妹。可似乎,杨柒柒并没有这样觉着。一个巴掌拍不响,单反她杨柒柒检点一点儿,七皇子怎么会看不见你,只围着她转?自己未来的姐夫都敢下手,也真是够没脸没皮的。”
她这番话,正说到了杨玉妍的心坎儿上。她手指微微发抖,并没有立刻回答陈方月的话。
陈方月徐徐一笑,意味深长的叹道:“若是杨柒柒从没有回来过,那就好了。”
杨玉妍心里生出一丝奇异的同感,几乎是脱口道:“我不想让她死,只要,只要能让她别再坏我的事儿,我倒是可以考虑……”
陈方月得意的笑起来,干脆道:“成交!全看今天的事儿成不成,你就坐在她身边,当心一些自己,也留心一些她!”
不多时,寿宴开始,婢女们来请众人前去。杨玉妍好像特意再等杨柒柒一样,同她一块儿进了正厅。
陈方月引着二人,直接让她们坐在了她身边挨着的桌案处。这举动显虽说有一些刻意,却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地方。落在旁人眼里,便是陈方月因为之前在女学冒犯杨柒柒的事儿,向她示好一样。
各自坐下来,歌舞伶人捧袖鱼贯而入。
杨柒柒被架在陈方月和杨玉妍的中间,这会儿伶人进门,陈方月便是热切的向着两人介绍道:“这些歌舞伶人都是从昌平坊请来的,是京里最好的伶人!一会儿还有善琵琶的伶人,弹得是数一数二得好。”
杨柒柒可没这个心思听陈方月说这些,而是将注意全留在了周唯的情状上,便是连盘子里的东西,也几乎没动。
等到菜过五味,酒过三巡,歌舞停歇,便是换了杂耍艺人进门。
永兴县公府别出心裁,特意请了闻名洛阳的杂耍团来。这杂耍团除去杂耍艺人外,团中的猫戏、猴戏更成为了名满洛阳的双绝戏。
数只狸猫秩序井然的跟着三个艺人进门,每一个都有两、三岁的孩子那么大。狸猫原是很凶猛的动物,如今这般乖顺听话,实在令众人啧啧称叹。
上辈子,这猫戏就风靡洛阳,几乎是士家宴会上的常客。杨柒柒倒是一丁点儿都没觉得稀奇。
其中一人引着三只狸猫爬上半人多高的细绳上,堂内的众人皆没瞧见过这么新鲜的杂耍,目光全落在了那三只猫的身上,惊叹不已。
那绳子就好像头发丝一样的细,那几只狸猫走在上面,竟是四平八稳,绳子几乎很少晃动。
就这样走了一圈儿后,堂上的宾客连连鼓掌。那杂耍艺人就领着狸猫再一次上了细绳,打算再走一遍。
可再上去,还未走到一半的时候,最前面的的花狸猫忽然躁动起来。
堂上的宾客皆以为这是杂技的一部分,谁都没有在意。可杨柒柒的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根本就没有心思看猫戏,而是转头睨了竹心一眼。
就在这个时候,“喵”的一声无比尖锐的猫叫,格外突兀的划破宴会的融洽气氛。那只花狸猫不知怎的,忽然往杨柒柒与陈方月这边扑了过来。
众人瞧见这样的情景,自然都慌了神。
杨玉妍明显是早有准备,在狸猫还没扑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竹心反应极快,直接抢到杨柒柒的身前,一脚把那只花狸猫给踢了出去。狸猫是很凶猛的动物,筵席上的众人看见狸猫突然扑出来,自然吓得四处逃窜,筵席上霎时混乱起来。
竹心上前踢走了一只猫,其它两只竟也相继扑了上来。“姑娘,您还是先避一避。”
杨柒柒站起身,还没等要躲,忽然被人撞了一把,直接对着扑向她的狸猫撞了过去。
那狸猫直接朝着杨柒柒的脸扑过去,狸猫的爪子一向尖利,这么用力的扑上去,脸就真真儿的毁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哪儿飞出来了个瓷盘子,直接砸在了狸猫的头上,将它打的头破血流,顿时扑偏了。可尽管如此,狸猫的抓子也是猛地自杨柒柒肩头划过,将她的罗衣割破,殷红的鲜血立刻涌出,将杨柒柒肩膀的衣袖染成了深红。
这一场惊变,就在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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