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大眼睛看着太后与永徽帝,好像受了惊的小鹿,无辜又无措,“陛下、太后,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难道柒柒又做错事了?”
太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向杨柒柒解释,看了蕙绸一眼,徐徐道:“你过去同她说。她一个姑娘家,你就不必说得那么仔细了。”
蕙绸应了一声,走近杨柒柒,在她身边小声将这件事情的原委都说了一遍,末了,压低了声音,语不传六耳,“昭平郡主咬定了说您要害她,这会儿在偏殿歇着呢。所以信王请太后下旨,找您来对质。”
杨柒柒缓缓点了点头,随即向着太后等人恭敬的拜了拜,道:“臣女已经听明白前后的原委了。不过,臣女今日自女学归家外,一直在屋子里并没有出门,晚膳的时候还让厨房做了龙井炒虾仁,清蒸鸭掌。臣女的四姐用完饭后,还来寻臣女说话消食。若说郡主在黄昏时分就同臣女在一起,难不成,臣女还有分身术不成?”
信王猛地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指着杨柒柒道:“明明就是豫国公府的马车接了昭平走,你还敢睁眼说瞎话!”
杨柒柒漫不经心地一笑,道:“我们府上但凡有女眷出门,都会用马车。豫国公府的马车到底去没去信王府接昭平郡主,问一问府里的车夫和门房就知道了。”她说着,立时向杨辅请示道:“父亲,我若是今日出门用了马车,门房一定有记录的,不如这就让人去拿今日出入豫国公府的名册来给信王看一看。”
杨辅刚刚入宫时,昭平郡主还没清醒,两家自是在打嘴仗,谁也没想到这个。
等昭平郡主醒过来,大喊杨柒柒害她,杨辅和李夫人还在震惊之中,信王也只等着杨柒柒入宫对质,也没提到这些。
这会儿杨柒柒提起来,他才恍然想起,连忙跟太后、永徽帝请示。
杨柒柒又道:“还要请四姐来给我做个凭证,证明我这一晚上都在疏影楼。”
永徽帝和太后自然没有不答应的,立刻让杨辅身边得力的管事领着内侍去杨家带人来。
信王世子妃很是不以为然的冷笑道:“杨家的人自然都要向着你说话了。我家的丫鬟也可以作证,分明就是你邀了我女儿出去的。”
杨柒柒反问世子妃道:“世子妃这样说也无妨,但请昭平郡主的贴身随侍来同我对质便是。”
世子妃立时又请太后宣白怡。
白怡颤颤巍巍的进门,向着众人行了一礼,怯怯问安。
永徽帝高坐在堂上,很是肃穆地问白怡道:“你是昭平郡主的婢女?”白怡诚惶诚恐的道了一句“是”。永徽帝又道:“你说,是杨女丞约了昭平郡主出门,更派了豫国公府的车去信王府接走了你们郡主?”
白怡小声回了一句“是”。
杨柒柒正色向着永徽帝请道:“皇上,能让臣女问她两句话吗?”
永徽帝道:“问吧。”
杨柒柒立时面向白怡,轻缓地一笑,曼声道:“你说是我约了你们郡主,也是我派车去接了你们郡主。那你可看见我了没有?”
白怡听见这番话,心头威震,明显有些慌了手脚。她好像至始至终都没见到杨柒柒,就算是郡主进门之后,她也只在门外匆匆看了一眼。屋子里,一直就只有她们两个人。后来,她不知怎么就犯了困睡着了,可这话,她却根本不敢说出来。
“看……看见了。”白怡支支吾吾地开口。
“那我是什么穿戴,你也看清了?”杨柒柒嗤的一笑,又追问道。
白怡尽力地回想,“杨女丞穿的是一件月白的外袍,是一身男装。”
杨柒柒闻言,再也撑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道:“且不说我同昭平郡主见面为什么要穿男装。单说月白的男装外袍,我就一件都没有。”
太后此时蹙眉,问白怡道:“你看见的,可是这件衣裳?”太后指着杨景谦身上的月白金银绣八宝花的衣裳问白怡。
白怡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杨柒柒的脸,又看了看杨景谦的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世子妃心道不好,连忙挽回道:“太后,我看这分明就是她兄妹二人合谋的。”
李夫人也脸色大变,暗示杨柒柒道:“七丫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四哥什么都不知道,昭平郡主又口口声声说是你害了她。”
杨柒柒不禁觉得李夫人的立场实在是很好笑,难怪杨玉妍和杨景谦最喜欢胳膊肘往外拐呢,根源就在李夫人身上。
她这话里的意思,明显是在帮着信王府问话。生怕信王府的罪名,落不到她身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