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昭平一向眼不揉沙,心直口快。她是看你年纪轻,才会觉得你难堪大任,却并没有治你欲死的打算。你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倒不如今日当着太后与陛下的面握手言和。”
信王是慕容绵的祖父,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孙女儿处于颓势。
杨柒柒不禁暗想,若是眼下处于颓势的是她,杨辅会怎么样?是不是在事情还没有落地之前,他就要先站出来,强迫她向慕容绵认错了?就算错的人根本不是她,他也会把所有的错处都强加在她的身上?
太后对慕容绵早就有气,当即威严的一笑,徐徐开口,“若是今日换做是杨女丞输,哀家是不是就要治她的罪?”
信王忙陪笑着说道:“怎么会,自然是不会的。”
十三皇子嗤笑了一声,“怎么不会,如今杨七姑娘应了,昭平郡主还要仗着身份,请太后和陛下治罪呢,甚至还打算要治我和十一哥的罪呢!”
“看刚才那样子,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信王,咱们是皇家,更不能仗势欺人。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你可不能护短!”太后尽管是笑着,可眸中的寒意,汹涌而出。
信王哪儿还有话反驳,只得认栽地点头,“是、是,您说的有道理。不去女学就不去吧,实在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在家读书也是一样的。”
太后听了这话,兼职是勃然变色。
杨柒柒却是清凌凌的开口,反驳信王道:“王爷,当初昭平郡主可说了。若是她错了,除去再不进女学外,还要让太后治她大不敬之罪。”
信王闻言,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拂袖怒道:“杨七姑娘,这就是你咄咄逼人,欺人太甚了!”
“杨柒柒,你住口!”坐在堂上的杨辅教训的开了口。
杨柒柒心里不由泛起几分冷笑,杨辅真是从来都不教她失望呀。他居然,果真站出来了。
“昭平郡主先带着女学的学生在顾女丞上课时,公然逃课出女学。这是不敬师长;再去化成院闹市,名为跪请,实为逼迫,请太后收回成命。这是威逼太后!”
杨柒柒这番话说的舌颤莲花,头头是道。
“前秦巨贪胡惟均贪墨,荼毒百姓,被秦武帝点了天灯。秦武帝之后还下罪己诏,说朝廷取仕,当慎之又慎,胡惟均是他亲自提拔人命的官员,在位十年,荼毒万千百姓,他也是纵容之人。那反观之,昭平郡主污蔑我,说我是欺上瞒下,欺世盗名之徒。可柒柒正六品的女丞,是陛下和太后钦点,让柒柒入女学,也是陛下和太后的主意。郡主藐视我,就是说陛下和太后认人不轻,自然是冒犯陛下和太后,就是大不敬!”
杨柒柒地反驳,实在是有理有据,令信王实在反驳不出,气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指着她道:“放肆、放肆!陛下,太后,这是什么道理,她分明强词夺理,信口胡言!”
慕容昭嗤的一笑,道:“杨七姑娘举得先例很是恰当,且不说旁的朝廷官员,单说杨七姑娘被委以重任,确实是陛下的主意。若她真是徒有其表,昭平郡主说她有欺君之罪,这倒也没冤枉她。可如今杨七姑娘的本事,咱们都看在眼里。昭平郡主一再污蔑杨七姑娘,那可不就是藐视圣恩了?”
梁国公很是公正的开了口,“杨七姑娘妙笔生花,却有咏絮之才。这桩事,倒不如以和为贵,昭平郡主以后不要胡闹便是了。”
信王气的一口老血梗在喉间,差点儿没厥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儿?
怎么这些人全都帮着那死丫头?明明他的孙女儿才是金枝玉叶,才是与这些人有关系的人,杨柒柒是什么东西?
慕容绵气的双手直抖,可她知道,如今的局面对自己实在是太不利了。慕容绵紧紧的咬着嘴唇,抬手指向了杨柒柒,可还没说话,忽然一翻眼皮,人也直直的晕了过去。
信王上见孙女儿被气晕了,那倔劲儿更上来了,当即怒道:“太后、陛下,为人师表,总该有容人雅量吧,这样德行的人,也能进女学吗?圣人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样牙尖嘴利,斤斤计较之人,哪儿有一点儿女德、女容,平白把好好的世家千金都给带坏了。我们绵儿说的根本就没错,就算杨柒柒在学问上足够渊博,可就冲这等德行,也不配为人师表!豫国公,虽然这女儿是你从外面捡回来的,可养不教,父之过,你就是这么教你女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