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竟然是能不能应付的过去,别丢豫国公府的脸。
“若说丢脸,我入女学做女丞,可我的亲姐姐去太后面前跪请太后收回成命,这仿佛更丢豫国公府的脸。今天的事,也是昭平郡主不分青红皂白故意刁难于我。咱们家虽然比不上信王府,可父亲您好歹也是内阁第一辅臣,手里还掌握着宫中禁卫的兵权。是一等一实权在握的宠臣。咱们家,实在不至于在信王面前做小伏低吧?”杨柒柒说的头头是道。
杨辅忽然发现,在家里的一众女儿里,杨柒柒是根本不怕他的。就连被他一贯娇宠的杨玉妍,也不敢反驳他的管教,几乎是有一听一、有二听二的。叫她往东,绝不向西的。可唯独杨柒柒,她似乎很有自己的主意,很有自己心里的对与错。
尽管她说的有道理,可杨辅作为父亲的尊严是绝不能丢的。他眼神冷冷的,不悦负手道:“好,你既然这么有主意,那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也懒得管你。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你别指着我帮你打点!”
杨柒柒慢悠悠的道了一句是,“我何时想过要指着父亲您了?您日理万机,在这方面,我是一点儿奢望都没有。不过柒柒心里日日夜夜都期盼父亲的好。毕竟您好了,豫国公府才能好。关上门,自己在家怎么打,都是自己家的事儿。可开了这扇门,我是父亲的女儿,是三姐的妹妹,咱们自家人,不能打自家人的脸。您说,柒柒这话说的可对?”
杨辅眼中带着几分探寻,盯着杨柒柒看了又看,等到她要起身告辞的时候,杨辅也没有多说什么。可心里却有些别扭,他叫杨柒柒来分明是想要好好教训她一通,却怎么反而被杨柒柒教训了似的?
不过杨柒柒说到杨玉妍同别人一样,起哄凑热闹的来跟她唱反调,难免令杨辅分外不悦。正是杨柒柒说的那番道理,关上门自家人怎么打都好说,可到了外面还做自打嘴巴的事儿,那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杨辅立时让人将杨玉妍叫来,询问一通后,免不得又教育警示一番。同杨玉妍说完话,又特意去了李夫人处。
“你既认了柒柒做女儿,就别再让人生疑,闹出更大的事儿由着旁人看笑话。柒柒的身世,咱们两个同母亲知道也就算了,至于仙儿她们,糊里糊涂,能兄妹有爱,姐妹和睦就再好不过了。”杨辅尽管语气很温和,但这也算作是在向李夫人警示了。
不过一天的功夫,全长安的人都知道了豫国公府的七姑娘,同昭平郡主在太后面前打赌的事儿。
紧接着,便有隐约的传言,说杨柒柒所写的《容与集》水分很大。极有可能是做师傅的清平先生想要成全自己徒弟的名声,代笔的。
所以,这位杨七姑娘,也或许是徒有其表。女学的女丞与学生们自然是不信服的,这才有了这么一场考试。
袁岘听了这话气的了不得,逢人便解释杨柒柒有多么聪明伶俐,多么博闻强识。
杨柒柒听了这话,既是感谢他,又忍不住发笑。
竹枝却是很着急,“姑娘还没考试,太后和皇上也还没有一个定论。外面就开始声讨起您来……”
没等竹枝说完,杨柒柒好奇的问道:“我没杀人没放火,不偷不抢的,他们能声讨什么?”
“有说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
“那是夸我生得好呢,反着看,也是好话!”杨柒柒轻轻松松的感叹。
竹枝又道:“还有说您欺世盗名,应该被太后治罪。还有说您没有金刚钻非要揽瓷器活,这下全砸了。还有说您这一路富贵,是靠着男人……”竹枝说不下去,愤愤不平的啐了一口,“难怪袁公子听不下去。当初那些人拿着姑娘的书,恭维的好话都说尽了,可转头就给忘了。哪儿有人自己说完了话,还自己打嘴巴的?”
杨柒柒淡淡一笑,“芸芸众生,多喜欢人云亦云。最善变的也是他们。你也得谢谢他们能被三两句话就左右。总比那些从一开始就诋毁你,至死不渝的要好的多呀!”
竹枝叹道:“你可真是想的很开了。可这昭平郡主,翻手云覆手雨的。您瞧瞧她,横竖都是圈套,花招儿不断,一个接一个的。奴婢觉着,说不准她还会在考题上动手脚呢。”
杨柒柒轻缓的笑了笑,曼声道:“她已经做手脚了!”
竹枝忙惶急地问道:“什么手脚?又是几时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