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楼而去。
杨玉妘不满她跟自己大小声,叨咕了一句,跟了上去。
杨柒柒与杨玉如刚坐定,杨玉娆与杨玉妘便进了院子。杨柒柒对六姑娘和九姑娘从来就没什么好感,看见两人来了,不用猜也知道她们是听说了前院的热闹,但没瞧见,又跑来她这看看后面的事儿如何了。
果然,杨玉妘一进了屋子,就异常没眼色的问杨柒柒道:“七妹妹,你膝盖可疼吗?像你这种平日不遭罚、身娇肉贵的人,膝盖肯定要难受的。我屋子里有药膏,你可要?”
杨玉如轻蔑的看了杨玉妘一眼,讽刺道:“是啊,六妹妹平日最错话、办错事,罚跪就跟家常便饭一样。你那屋里的药膏,肯定是管用的!”
杨玉妘没觉得尴尬,厚着脸皮继续问杨柒柒道:“七妹妹,之前听说母亲和大姐私下里给你银子,让你帮着打理。你莫不是拿了她们的银子,去赌鸡戏了吧?”杨玉妘说着,好像开玩笑一样咯咯的笑了起来。
杨玉娆心里不由暗骂了一句杨玉妘缺心眼儿,直接打断了她的话,问杨柒柒道:“七姐,刚刚同你说话可是信阳候?”
杨柒柒听她这样问,倒是很谨慎起来,生怕有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大大方方的一笑,解释道:“是信阳候,他同谡堂哥好像有什么要紧事。”
杨玉娆心里有些不痛快,很敷衍的向杨柒柒笑了笑。
杨玉妘却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问杨柒柒道:“七妹妹,信阳候同谡堂哥有要紧事儿,做什么进内院儿,来你的疏影楼说话啊?信阳候都不去瞧一瞧大姐,却来同你说话,难不成,他和谡堂哥的要紧事儿就是你不成?”
纵然杨玉娆心里这么想了一下,可她也知道有些话心里再疑惑也不能问出来。但杨玉妘就跟个傻子似的,非要蹬鼻子上脸。才进门多久的功夫,接连冒犯杨柒柒,还一副开玩笑,喜滋滋不自知的样子。
杨玉如同杨玉娆都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唯独杨柒柒神情淡淡的,似笑非笑的睨了杨玉妘一眼,“信阳候与谡堂哥有什么要紧事儿,我自然是不知道的,他们又没同我说什么。倒是六姐的要紧事儿可有很多呢。”
杨玉妘睁着大大的眼睛,笑呵呵看着杨柒柒,问道:“大年下的,咱们女先生放了假,我一不用上课,二不用念书,能有什么要紧事儿。”
杨柒柒温和的笑道,“六姐前些日子不是还哭天抹泪的不想嫁去翼国公府?虽说还有两年的时间,可一晃眼,那是说快也快。不知道六姐嫁去翼国公府当侧室,要准备多少陪嫁,是同正经嫁去做正室的一样,还是不用出多少嫁妆呢?六姐的嫁妆,应该是从公中出的吧?难怪六姐心里好奇,我是不是拿着母亲和三姐的钱去百戏楼赌鸡戏呢。其实与六姐你的关系都不大呢,毕竟到时候你的嫁妆我从手指缝儿里漏一漏就有了。”
杨玉妘再笨,也不至于听不出好赖话儿。她听到后来,脸上的笑容散了个一干二净。眼里带着怨恨,指着杨柒柒道:“七妹,你也太不识抬举了。我原本是打算来好好安慰你一番的,你怎么说话竟戳人家心窝子啊。”
这话从杨玉妘的嘴里冒出来,杨柒柒险些笑出来。这可实在冤枉她了,说话最爱戳人心窝子的不就是她杨玉妘自己吗?
杨玉妘一跺脚,转身出了疏影楼的门,气哼哼奔着沈姨娘住着的方向而去。
上辈子杨玉妘就是个最没眼色的,所以婚事也被李夫人马马虎虎的安排了。尽管不像这辈子匆匆忙忙定给了豫国公府当侧室,可夫婿梅少双也是个寒门出身。她嫁过去之后,仗着豫国公府的出身,就对婆家的人颐指气使,最后气的梅少双常常借酒浇愁,喝醉了便是拳脚相加。
慕容昭刚继位那会儿,梅少双把杨玉妘的孩子给打没了,两人风风火火的闹和离。全长安都把她当做是茶余饭后的笑柄,甚至有人嫁女儿时,闺中教导都要让女儿以杨玉妘为鉴。
杨柒柒时常不明白,豫国公府这么复杂的深宅,到底是怎么才能养出杨玉妘这样“率真”的姑娘的?
杨玉娆也很看不上杨玉妘,见她走了,难免同杨柒柒、杨玉如又说了许多杨玉妘如何没眼色,如何缺心眼儿,没敢再提信阳候的事儿。
坐了许久,杨玉娆才向着杨柒柒起身告辞。
谁想,刚出了杨柒柒的院子,便瞧见一身锦衣轻裘,风姿凛凛的张宗嗣踏雪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