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不是你亲生的不成?”
这话正好说到了李夫人的心虚之处,她眉头剧烈的一颤,勉强笑道:“十三殿下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家七丫头也说了,是她屋子里遭了贼。”
杨柒柒也忙开口劝他道:“殿下,这件事确实是我一时大意,我三哥在府里好好的给老祖宗守孝,怎么会去百戏楼那样的地方!”
在座其它府上的夫人瞧着这个情景,心里自然都是明镜儿的,免不得要同情杨柒柒一番。世子荒唐不孝和治家不严上,李夫人权衡利弊,拉杨七姑娘出来做挡箭牌。杨七姑娘碰见这等哑巴亏,也不能为自己辩驳一句,还得尽力帮着转圜。看来这杨七姑娘面儿上风光,只怕在李夫人身边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十分滋润的。
慕容晰道:“杨景谏当时说要开玉矿,也拿了我的银子去,后来这件事虎头蛇尾,不了了之,原本就够奇怪的。他当时还了我的本钱,又加了三分利,你给他的钱他可还了吗?”
杨柒柒脸色不大好看,为难的说道:“十三殿下,这是豫国公府的家事。我和三哥是自家人,还不还的又有什么相干?”
慕容晰被噎的无话可说,气的当即拂袖而去。
杨柒柒心里也颇有几分歉意,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总不能让她与李夫人撕破脸,当着众人面前把杨景谏去百戏楼赌鸡戏的事儿全给抖落出来吧?她倒是不怕李夫人秋后算账,可一旦撕破脸,之后的很多事做起来就很不方便。所以这种情况下,也只得让慕容晰委屈了。
众人见慕容晰讨了个没趣,豫国公又想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然谁也没敢再多管闲事,看完这场闹剧后,便各自回家了。
但大年初三,百戏楼的小厮就上门讨债。这些人哪儿会视若无睹?豫国公世子在孝期里去百戏楼赌鸡戏的事儿,当天,便被传的满城皆知。
且说杨辅送了客,立时就遣人叫了杨景谏来。父子俩是单独在书房里说话的,谁也没让进。
李夫人自知是有心人要害杨景谏,可又一时什么都查不出来。回了院子,便把这气悉数都算在了杨柒柒的头上。刚一进门,李夫人就呵她跪下,道:“七丫头,母亲晓得你在外面的委屈,自你回来之后,便是哪儿都不愿委屈了你,连一句重话也不曾说过。可,你实在太不像话了!”
杨柒柒当即直挺挺的跪下,糊里糊涂的问李夫人道:“母亲,柒柒做错了什么?”
李夫人道:“你明明知道百戏楼是做什么的,当时怎么装模作样的好像根本就没听说过?”
杨柒柒心里暗笑,难道她非得说是自己拿了银子去百戏楼赌鸡戏,遂了她的意,才算像话?
“母亲,我也没去过那里,从前就那么听了一句,也都忘了。您当时问我的时候,我是真的没想起来。”杨柒柒坦坦荡荡的解释道。
一路跟着的杨玉妍在旁边不禁幸灾乐祸的说:“母亲,照我说,三哥这事儿您都已经打点好了。又怎么会平白冒出那么一个能说会道的小厮,挑了年初三到豫国公府讨债呢?三哥去百戏楼的事儿,只有咱们知道,别是七妹一时糊涂,同谁说了吧?”
李夫人也很怀疑是大房和三房的人在其中搞的鬼,听杨玉妍这样说,亦发如临大敌的打量着杨柒柒,提醒她道:“七丫头,你是不是把你三哥去百戏楼的事儿告诉给了四姑娘或是五姑娘?”
杨柒柒委屈的摇了摇头,小声道:“母亲,柒柒也知道这是了不得的大事儿,哪敢告诉给四姐和五姐。再者,自从老祖宗的丧礼后,我同五姐也不过就是面儿上的来往。说到底,我也是二房的人,这样做,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李夫人将信将疑,不管杨柒柒还跪在原地,兀自坐下,同杨玉妍琢磨道:“那还有谁会知道这事儿,要把这事儿给抖出来?”
杨玉妍嗤的一笑,慢幽幽道:“还能有谁,保不齐就是大房。她现在是唯恐天下不乱,女儿算是看出来了。自打老祖宗没了以后,杨清欢就巴不得咱们豫国公府乱糟糟的呢!”
杨柒柒见这对母女故意似的忽略了她,当即清凌凌的开口,把方才慕容晰的话又原封不动的向着李夫人问了一遍,“母亲,难不成三哥就是您亲生的儿子,我当真不是您亲生的不成?”
李夫人脸色大变,忙斥杨柒柒道:“做什么这样说!”